张问听到这里，心里一亮，喃喃低：“虫都是从里边吃坏梨…”一个计划在他心里慢慢形成。

一行人走到风月楼门，升说：“堂尊要去玩儿么？”

“本官接到线报，有朝廷钦犯藏在这风月楼中，给我搜！”

“叫什么名儿？”

“素娘。”

几个人上了二楼，小二招呼着座，张问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升等人坐在旁边的一桌，不敢和堂尊同桌。

张问也没尝这茶馆的茶什么味，看着人来人往生意兴隆的风月楼，他已经曹安探明了，这风月楼正是沈家的产业。大咧咧去摸摸老虎也好，先来个投石问路。

张问和另外两个跟班结了账走下茶楼。不一会，方脸捕一脸浩然正气，骑在上，左手刀，时不时喊一声“闪开”策而来，后面跟着百十号皂衣捕快，拿刀的拿刀，拿弓的拿弓，还有十几个快手队。场面十分大。

张问一拍大，当下便说：“笔墨侍候！”

张问笑了笑，不置可否。

张问在跟班的簇拥下走风月楼，那老鸨急忙迎了过来“大…大人，您这是要什么？”

有路人问：“多少钱一斤？”

升左右看了看，又低声：“这沈老板只有个女儿，叫沈碧瑶，听说长得那叫一个国天香，下边的人光是听见她的声音，魂儿就没了…”

这时旁边一个挑着担的小贩见这边人多，便挑担走过来，一边吆喝：“卖梨，好吃的梨，梨…”

小贩：“五文，包甜。上好的梨，一个坏的都没有。”

升瞪大了睛：“沈家，沈云山啊，这个上虞县的人都知。沈老板可不得了，上虞县的青楼、典铺、丝绸、粮米、药材，没有不粘手的…”

那女孩儿这才看见了张问，忙磕：“家代亡父谢谢少爷。”

张问摸银，直接丢在那草席上，说：“二十两，我买了，好生安葬你父亲。”

那路人：“虫都是从里边吃坏梨，又看不到。”

老鸨一脸哭相，脸上一皱，粉末状的玩意簌簌往下掉“哎哟，大人，咱们就是吃了豹胆也不敢私藏钦犯呀，风月楼的胭脂钱年年都及时完清，该孝敬的份也孝敬了，从来都是守法和气经营，大人您这是…”

“本官接到线报，楼内有钦犯，故带人搜查。如果查钦犯，你等私藏之罪，坐连难赦！”

升急忙把从板凳上挪开，哗啦一声站起，跑到张问面前，弯着腰说：“小的打小就在这城里长大，这大街小巷转弯抹角没有小的不知的。”

升等忙颠颠地跑去找掌拿笔墨，张问在纸上写：着捕，立刻带快手到沿江坊，张问。写完递给升：“拿回去，给捕。”

，心里泛一同情心理，想着帮这女孩儿一把，同时内宅也缺个丫鬟，回去帮后娘家务也行。他又想到自己和他老爹的死也不是没有关系，放在袖袋里的手迟迟没有拿来。

“属下得令！”捕站起来，一挥手，喊：“兄弟们，给我围了！”众皂衣一拥而上，风月楼门的嫖客和拉客的女们四散逃窜，尖叫不绝，又有门卖小吃饰品的小摊小贩，飞狗，枣果散了一地，糟糟一片。

跟班来了一架推车，将那尸抬上推车运走，围观众才心满意足地散了。刚才那长衣汉打量了一番张问，摇摇：“二十两能选到中等模样的了…刚刚那素娘也就能个活的丫鬟。”

“升，过来…你在上虞县混了多久了？”张问勾了勾手。

升歪想了想，说：“嘶…这个，小的倒是没听说。他们家几代都是商贾，在上虞县的田地也不少，倒没听说哪一代过官儿。”

张问看了一对面的茶馆，说：“咱们去那边喝会儿茶再说。”

“小的这就去办。”

他看了一旁边的来福，又看向那个爹被自己打死的可怜女孩，这两个正好替自己给沈家送去把柄。沈家如果有了自己的把柄，大概就会放心利用我了吧…

张问回对跟班说：“带回去签卖契，帮忙张罗着先把她父亲卖了，土为安。”

张问故意问：“看来这沈云山是个大财主，沈家…他们家在朝里有人么？”

捕在升的带引下，找到张问，跃下来，单膝跪地：“属下拜见堂尊。”

张问笑了笑说：“好，得震天响，那我考你一个，这风月楼后边的老板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