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照上面剪下来的,上面两个年轻人笑得阳光都失色。
两个人都穿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灰绿色军装,站在一起,同样潇洒,同样活力四射,同样年轻。
那是李建国和陈国宁。
谁也想不到的是,他们在学校没有任何交叉点的原因竟然是这样…他们没有交点,所以每个人都以为他们是平行线,但是实际上他们却是同一条直线。
两个不平凡的男人相爱了,可是同性的爱怎么会被世俗接受。
他们是恋人,所以才为世不容,即使是现在都被很多人不容,又更别提那个年代,被称作“流氓”还是最轻的侮辱。
于是他们想到殉情,在某天晚上同时吃下了安眠药。
当陈国宁醒来的时候,却痛苦地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李建国却躺在地板上痛苦不堪,因为安眠药的剂量不够,却引发了李建国家族遗传的心脏病。
可是陈国宁并不知道他有心脏病,于是在他的身边不知该怎么办,手足无措,眼泪直流。
李建国艰难地对陈国宁说:难受。”
“我知道,怎么办,怎么办,我该做什么,呜…建国。”
“杀…杀了我吧。”
“你说什么?”
“这…这是心脏病的症状,就算你不杀我,我也…也会死。”
“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然后…然后他们继续叫我们流氓?”
“那…”
“杀…杀了我,帮…帮我,我会…会在地下等你。”
“等我?”
“…对…一直…一直等你。我…爱你,国宁。”
“我也爱你,建国,你…你一定要等我。”
“我…我保…我保证。”
于是陈国宁用裤带勒死了李建国,但是杀死爱人的痛苦使他的精神也濒临崩溃。
这时他发现红卫兵正在往这片居民楼闯来,害怕红卫兵发现他们殉情的事实,又给已经去世的李建国安上什么耻辱的名号,就匆忙间把李建国吊在了天花板上,伪装出自杀的情景,然后匆匆逃出去。
后来,陈国宁天天都在害死爱人的噩梦中受尽折磨,每天疯疯癫癫,所以人人都说他疯了。
文革后,他忍受不了心里的负担,终于死在了家里,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倒在自己的床上,手里拿着那张旧照片,慢慢地端详,静静地等待…
过了一会儿,闹钟的指针指到了五点整。
我正对的天花板上,慢慢出现了一双脚,而墙角,出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
一阵风猛地吹过…
陈国宁牵着李建国的手,站在我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