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如果只是旁敲侧击，那华文昌大可以一推六二五，不认账就是，但五把话说得明明白白，还扣住了鹰二之死，华文昌再想要推搪是不可能了。华文昌一声不响地听着五的追问，心中对五越来越是钦佩。

这固然是因为在华文昌初到无定乡的时候并没有李亚峰那么张扬，更大的原因却在于这关系多少与华三有关，而华三的真实份却是天的地官清虚大帝，恩仇相间，一笔糊涂帐实在是无从算起。但华文昌从凝翠崖之战开始，五百年间着实受了无定乡八老不少恩惠，为探知始皇陵的秘密杀了鹰二已经让华文昌心中颇为歉疚，对于现在突然来的五，就算不要无定乡的助力了，除非到了非摊牌不可的地步，华文昌还是不想下杀手，只盼着自己的态度能让五多些顾忌，不再追问下去。

“与心合，心与意合，意合一，五先生能把紫焰邪雷炼成护神光，这份造诣比猴八先生还要上几分…”华文昌微笑着“不过五先生总不会以为华某此时只有个元神在这里就会怕了这东西吧？”

华文昌没有回，声音清冷之极，这句话更像是说给五听的，但姜冉看着华文昌那并不显得多么大的背影，竟然莫名其妙地到一安全，心也不那么厉害了。

华先生只怕是了如指掌吧？若不是五跟着华先生到了秦王地之中，五连我家二哥也曾来过这里都不知呢！华先生！”

“哈哈，五见识过华先生翻脸无情的手段了，若是不多当心些，岂不是对华先生不敬？”五脆直接承认了。

“盛名之下无虚士，五先生不愧无定乡智谋第一，长之利，果然不凡。”华文昌毕竟已经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少年了，眉一挑，了一气，这就反相讥起来“只是最近天气好像不怎么好，连紫焰邪雷这东西都大贱卖了，五先生倒是抢了个上品。可五先生也太小心了些，华某的诛仙剑还没鞘呢。”

“五，华某好事尽，好话也已经说尽，你莫要我…”华文昌脸一变，语气突然间严峻起来，心里却不由自主地长长叹了一气。

姜冉刚才听着五和华文昌的对话，虽然一百个听不明白却也能知这两个人的本事绝小不了，那个什么“五”一一个“无定乡”说不得，肯定就是个妖怪，以前不知不能算数，姜大小可是从来没亲见过这东西；又听着两个人话中的火藥味儿越来越，一颗心悬得也越来越，五这一作法，差儿就让她把心脏直接从嘴里给吐来，总算支持着没有倒，脸可就变得跟白布没什么两样了。

话虽然这么说，五的气里却没有一儿示弱的意思。在

“好说好说，华先生怎么这就心虚了？”五一声长笑，也不见他如何作势，甬之中突然殒星落雨般地起了万朵紫光华，渐渐地向五靠拢，把五整个笼罩其中，五周一丈方圆被紫光占了个严严实实。这紫光虽盛，却并不刺，五的样也还能看得清楚，只是被紫光映着，脸竟然发碧，活像是炼狱中的鬼王。

“华先生这可是越俎代庖了。”五面上浮起一丝微笑“别说五还没有下作到要对小姑娘如何的地步，这若是我家贤侄在此，就算他知了华先生对他的一番苦心恐怕也会翻脸了。”

华文昌不傻，五更是足智多谋，两个聪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说了实话，一旦彼此都坦诚相见了，哪怕是一丁儿谎言也会变得无所遁形。

华文昌见过的阵势多了，五的这副姿态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算不得什么，可在一边的姜冉就撑不住了。

“五先生…”华文昌苦笑一声，说了实话“不错，秦王地的确牵涉一个惊天之秘，但这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华某所知有限，现在和五先生一样摸不着脑，此来秦王地也正是为了想要揭开个中奥秘…至于石室中的件，虽然确是大有来，但源绝不在此，华某虽然有心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五先生，可其中牵扯实在太广，又多涉及华某本的私事，还望五先生谅。”

在华文昌所经历的那个历史当中，之于无定乡八老，他不像李亚峰那样认下了所谓的“叔侄关系”亲近得一塌糊涂，他自始至终都是以“前辈”相称的。

“五只想知，我家二哥究竟是因何而死，又与秦王地有何关系？”五看似退了一步，放开了石室中的逆天邪功抄本，实际上得却更了。

五虽然不知华文昌、李亚峰和姜冉这三人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但在秦王地中发生的事情却都收在底，他经多见广，对华文昌的心事多少先有了知觉，这么避重就轻讽刺了一句，当真比什么都用。华文昌脸上一红，不用诸天神佛动手，气势先就弱了三分，姜冉刚平静下来的心也突然间加快了。

“华先生说笑了。华先生通天彻地的本事，自然不会把五这微末行放在里。”

“姜冉，你尽放心。”华文昌上前一步，挡在了姜冉面前“有我在此，就是诸天神佛都来作怪，也不能伤了你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