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桓髻还是你梳的最好。”孙氏对着镜称赞。

常嬷嬷立起去了，很快便又提着个包袱回来了。

＃＃＃

常嬷嬷急：“可不是也有言说勤能补拙么？您要是不信，婢把绣活取来让您过目。”

“我还记得你娘的绣活也是很好的，平日里母亲的鞋都是她绣的鞋面，当年还给母亲绣了一个双面绣的小炕屏让别府的夫人们很是艳羡。”

常嬷嬷：“婢每年鞋都会找双小穿的鞋模，因此这鞋也应当是合脚的。”

孙氏又拿起那双底绣鞋，那鞋面是绣的间黄鹂，无论是还是鸟儿都是活灵活现。

孙氏很乐意听常嬷嬷说起以前娘家的事情，闻言便：“说起来当年我也很是馋你母亲的梳手艺，想让母亲把她给了我，母亲没有同意，说我还小还哄我说你母亲不会梳小姑娘的发式。不想到了后来，你娘虽是不在了，母亲却让你到了我跟前伺候。”

“婢倒是不敢当这个最字，婢的娘就比婢会梳。”常嬷嬷从首饰盒中挑了一只三翅莺羽的衔珠金簪给孙氏上，一边笑着说。

孙氏闻言不信：“都说三岁孩儿看到底，你的针线也就是那斤两了。”

“这鞋？”

今日又是一个大晴天，一大清早天就已经全亮，到是刺的光线。孙氏起的很早，今日伺候起居的除了两个大丫鬟还有新松龄院的那个小丫半夏，和一个叫沉香的刚提里屋近伺候的未留的小丫，半夏的娘老就是孙氏院里的三等嬷嬷刘嬷嬷。

这次是白英主动探听外院的消息报与三娘听，对于这现象三娘自然是乐见其成的，这也说明当初她的考量并没有错，白英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派系意识。当年爸爸就说过，所谓派系，其实就是对你的手下予以重用，只要没有严重的利益冲突，他自然而然就会成为你派系中的一员。

常嬷嬷：“婢与婢的娘都是有福气的。”

孙氏闻言拿手量了量那双鞋的长度，：“你有心了。只是这么些年，我的脚倒是瘦了一些，不知还合不合脚。”

孙氏，常嬷嬷便上前帮孙氏把脚上穿着的鞋退下换上那双绣着间黄鹂的。

孙氏闻言大笑声：“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的绣活肯定如你母亲一般很好，却不想…哈哈哈哈…”常嬷嬷假装不服气：“小可别再笑话我了。您可不知，自那以后我苦练针线，这二三十年的练下来，现在也是略有小成了，如今可不是当年绣鸭时的手艺可比了。”

“婢虽说把婢娘老娘的梳手艺学了个十之七八，可她的绣技却是半没有学到。记得当年小想让我给你绣个鞋面，我却是把那黄鹂绣成了鸭，这事被灵芝她们笑话了好些日。”

白英也轻声应了。

孙氏仔细回想了一下，笑：“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你娘老原也是伺候我母亲梳的，当年母亲也是极梳这盘桓髻的。”

孙氏笑：“那就取来看看吧。”那表情却像是想看笑话。

常嬷嬷笑：“老夫人真是好记，居然还记得婢的娘。当年婢就听娘说过，太老夫人每次会客不喜梳博鬓到是喜梳盘桓髻，却不想到了后来让各府的夫人回去之后争相效仿。”

常嬷嬷闻言喜望外：“那，那婢伺候您试鞋？”

常嬷嬷如往常一样来给孙氏梳。

常嬷嬷把包袱放到了一旁的小几上，拆开包袱结，里面是一些绣好了的鞋面，荷包，汗巾，还有一双成了的底绣鞋。

常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当年婢连双鞋都不好实在是汗颜，这些年来婢每年都要照着当时那双鞋的式样上一双，这双正是前几天的。”

孙氏看了一那些绣品，却是一愣。这些东西都工致，孙氏拿起一个绣着“喜上眉梢”的荷包，只见那梅枝上的梅像是真正的飘落在了荷包上，两只喜鹊更是连上的羽都纤毫毕现。

因着提起了从前，孙氏觉得与常嬷嬷又亲近了几分，便又和常嬷嬷聊起了很多当年还在闺阁中的事情，常嬷嬷也合着回忆。

孙氏穿上后试着走了几步，：“确实是合脚的，便留下吧。”

孙氏闻言心中满意：“既如此，我便穿着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