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在夜姬如金纸一般的脸颊上印下一吻：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安心地睡吧，你不愿让我看到的听到的，我便一样也不会看到听到。不睡多久，我都在你边等着你醒过来。

第二天清晨，海上生明日，景容止皱了皱眉慢慢睁开，扫视了一屋里，百里长空与楚夜晖、拂晓三人昨夜都没有回来。再看一怀里的夜姬，还是如昨夜他回来时一样，一动不动。外内提长么。

她诓他走，他便走了。

夜姬嘤咛了一声慢慢睁开，冲着景容止笑了一下，景容止舒了一气，刚要回敬她一个微笑，就看到夜姬脸上的笑容凝固，拽着的衣襟“哇”地吐一大血来。

“她能撑到什么时候，今夜她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突然就害怕她再也不会睁开，景容止轻轻晃了晃她：“醒醒。”

百里长空顿了一下，：“她说她困了，就不等你了。”说完便不等景容止再多问什么，径自走了屋，他的心地太狠了，他需要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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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再持一会儿，只要再持一会儿，她就能熬过去。曼陀罗的药是间歇发作的，只要她能熬过去这一次，她就可以恢复平常了。

因为太明白她的意图，所以更加没有办法违背她的心意。

因为我知，你想睁开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

一转，就觉后被人抓住，夜姬着气拽着他的衣裳，对着他艰难地摇了摇。

“娉婷。”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发，乌黑亮泽的长发已经被汗透，漉漉地贴在她的脖颈上，百里长空抱她，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希望可以代替她承受一切的磨难。但是，百里长空心中也清楚地知，不是娉婷，还是夜姬，她们所期待的都是同一个人，都是景容止。

他们有事瞒着他，景容止微微垂了下眉，看着安静的夜姬：傻瓜，他怎么会不知她的心思，在她刚刚撒让他喂她喝的时候他就锐的觉察到了，她的手里已经没有力气再端住小小的茶盅了。

景容止去吩咐厨房不会太久，她不希望他为自己的毒发作而难过。

百里长空握着拳，夜姬双手死死地着他：“快！”

夜姬只觉得全都在颤抖，不仅是，她全的每一都好像有千万只虫在啃咬，她疼得几乎都要死了。更让她惊恐的是，她能清楚地觉到她的力气在消失，就像刚刚拿不稳茶盅一样，她连维持坐姿都很艰难，甚至于她将全的力气都用来与曼陀罗的药对抗，本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来同百里长空说话。

“啊！”短促的痛苦叫声，夜姬不等自己喊来便立刻死死地咬住了，她将景容止支开，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痛苦的样，她绝不能发响动让他听到。

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一旦她的和神抵挡不了，那便是她香消玉殒的时候了。

景容止的视线投注到楚夜晖和拂晓上，拂晓一惊，拽起楚夜晖：“我也饿了，跟我到厨房准备些吃的吧。”说完，两人就逃也似的窜了屋。

夜姬不停地搐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在不停地动，每一次动都牵连着全的痛楚，她扣住百里长空的手：“打…打…我…”

百里长空的黑眸闪烁了一下，就连拂晓都看来了，今夜的她已经用尽了全力，她又能支持到几时呢？她…能不能重新回到京城，回到她初初遇到景容止的地方呢？

百里长空心疼得看着夜姬固执地持着不肯告诉景容止，终于没有再抵挡住内心的冲动，一把将夜姬抱在怀里。贴地了，夜姬的颤抖他就受地更加清楚，那已经不是颤抖，而是药带来的搐。她每每动一次，他的心也跟着痛一次。

就在此刻，景容止从外面走了来。看了一夜姬，转问百里长空：“她怎么了？”

百里长空看她疼得汗如雨下，整张脸已经不是寻常的苍白，而是有些淡淡的金，面如金纸，宛如死人的脸。他心中一惊，匆匆说：“我去叫幽王。”

拂晓拉着楚夜晖躲到了屋外，在大船的栏杆看到了独自伫立夜风中的百里长空，拂晓再也无法忍住呜咽，轻轻地啜泣起来。景容止与娉婷实在是太过凄惨，她已经无法在两人之间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了。

咬了咬牙，百里长空举起手掌，闭起在夜姬的脖颈上狠狠一记。正在全颤抖的夜姬猛地一顿，然后就下了，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