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可以走了。”陆清尘此番现却似乎变了个人似得，那忧郁不解的神一扫而空，却有说不上来的镇定和安稳。

陆清尘听娉婷这么说，全一震，颤抖着回去看棺木里的许尽，轻声问她：“尽，你更慕着英姿发的模样吗？”

若她说是，便好了。

陆清尘傲然地看了一景容止，然后固执地将书递给娉婷，然后便自顾自闭起睛来。娉婷看陆清尘似乎在闭目养神，也不便打搅，只能暂时将书收了起来。

娉婷抿抿，不知当不当接受。景容止懒懒地抬了抬，伸手就要将书接过，却被陆清尘格开了：“这是我族一宝，岂能赠予灭国之人？”

只次己但真。折腾了一日，景容止与娉婷也困乏了，很快娉婷便在景容止的怀里安然眠。直到——

陆清尘见众人离开，他准备合上棺盖将棺材挪到一去，在此之前，他看着许尽的容颜有些难舍，倾将许尽抱住，过了好久才慢慢松开。

尽，你不说，我便当你是默认了。陆清尘慢慢重新睁开，背对着娉婷等人：“我们一会儿便要离开这里了吧？我想将尽先安顿好。我估计有好一段时日不在，我担心她…”

“尊夫人应当更慕庄主英姿发的模样，就算是为了尊夫人，陆庄主也该珍重。”娉婷中虽劝说着陆清尘，但她也打心底里明白，有些事情，明白归明白，实难到。想想自己当初，也固执地要替无名活着，若不是遇到了景容止，她现在也许还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既然你都安顿好了，我们便走吧。”

隔了半晌，屋的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已然换上男装的陆清尘看起来虽然憔悴，却意外地斯文。娉婷看着他的模样，心想也许当年许尽便是看中了陆清尘这一派文人斯文的气韵，加之皇族后裔的一傲气，确实叫女怦然心动。

伸手拉起山庄的大门，将这里慢慢地关起来。陆清尘挲了几下门扉，默默回跟上了娉婷他们的脚步。娉婷看他气不佳，与百里长空和楚夜晖一般骑多有不便，便邀请他一到车中去了。

陆清尘弯腰将衣裳拾起，心中依旧十分犹豫。

景容止挑了挑眉，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已经投奔于我，还自重份？

“陆庄主，尊夫人已经过世了，你再扮作她的模样也于事无补了。”娉婷颇为痛惜地看着陆清尘，有缘可以结为夫妻连理又彼此相，原本该是一对神仙眷侣，却差错终究相隔，可怜可叹。

“幽王！娉婷！”车不知何时停下来了，百里长空掀开帘有几分焦急地朝着还在熟睡的两人喊，娉婷和景容止拧了拧眉悠悠醒转，一睁就看到对面的陆清尘嘴角滴血，歪着倒向一旁。

“这是记载幻蛊之术的古籍。”忽然，陆清尘开对娉婷，手中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年的古书，陆清尘将它递到娉婷面前“我对姑娘多有冒犯，理应赔罪。我看姑娘对医术有些造诣，这书予姑娘也不算是辱没了它。”

“陆清尘！”娉婷急忙起到他的旁，伸手一探他的鼻息，竟然已经气绝多时了。

留恋在她的脸颊上不肯合上棺盖，陆清尘狠狠心就要松手，角的余光却无意间扫到了什么。尽她…

自己，他竟然从内心里觉得抗拒。

陆清尘也没有推辞，掀开帘钻了去。娉婷和景容止坐在一，陆清尘坐在一个角落里，拂晓终究还是心结不能完全解开，和楚夜晖同乘一骑在车旁跟着。

娉婷惊奇地看着陆清尘，好像他在方才那半晌工夫里参悟了什么一般。景容止也觉察到了，回和后的百里长空嘀咕了几句什么，百里长空了。

陆清尘慢慢合起自己的双眸，自从许尽走后，他便常常这样同她轻声细语地说话，他问她却永远不会再回答。他便一直等，等到天黑复天明。

景容止了，牵起娉婷率先了屋，百里长空等人也跟着去，由得陆清尘安顿许尽的尸。陆清尘说的不错，他要有好些时日才能再回到这里，在此之前，他必须得妥善安置许尽才行。

一行人走天上天下庄，陆清尘走在最后，神之间似乎对这里有几分留恋，举手想扶一扶那倾倒的匾额，却奈何有伤在力不从心。百里长空飞跃起帮他扶正了，陆清尘看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