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涯不由得笑了“不必如此谦礼——许相，我想知太上皇南渡，终究从东京的国库里带走了多少东西？”

“的确是…”许翰也恨得牙，吐了一句他这个儒生本不该吐的话“混帐王八！”

许翰不解“此话从何说起？

“主公，近日要多加小心。从主公踏东京的第一刻开始，一路行来属下都发现有刺客隐伏。”朱雀在楚天涯耳边低语“属下建议，请汤盎与阿率虎贲加太师府宿卫，凡主公行，前后不可少于三百铁甲护卫开。”

洛那边为楚天涯的“老巢”基也是打得相当牢靠。楚天涯这个太师本就兼任了河南宣抚司的宣抚使，然后白诩、焦文通和张孝纯等人全在宣抚司担任要职，外人是针不泼不，唯一一个“外人”就是皇赵偕担任了洛州通判，纯粹就是个傀儡。

官家准许楚天涯在东京开府治署，专设“太师府”另有属官与亲兵近卫；另在洛，准许郡王楚天涯设“洛王府”一样开府治署，有官有兵。

皇宴罢后，楚天涯拜辞了官家，在朱雀等人的贴护卫之下，回到了太师府。与之同来的，还有新任的三司使许翰和焦文通、岳飞等这些梧桐原旧。

“怨不得你。”楚天涯舒缓了一下情绪，宽他“当时你与宗府虽然掌控了朝堂的大局，但毕竟整个大宋的朝廷也不是全都在你们掌握。再者，太上皇要远行游，就算是我亲自在场，也不好直接否决。否则那名声传扬去，会尽失人心的。相比于仕民人心，那金银财宝倒是不算什么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心丢了，就真的很难再赢回来了。”

“预料之中了。”楚天涯的反应倒是十分的淡漠，但脸上有了一抹冷峻的笑容“赵佶那个败家，要是不把大宋的最后一枚铜板败光，他都不会甘心土！”

刚东京焦文通等人还没有安顿好，暂时也只好住在楚天涯家里。好在大jiān臣蔡京留下的太师府足够宽敞，楚天涯是就是用它来“养客三千”都没问题。但是这样一来，戒备与防务就显得有些废力了。

楚天涯站起了来，面带怒容的对着南方的方向了两下手指“现在外敌当前，我没空收拾那个混帐王八。等着，等我应付了女真人，第一个先收拾了赵佶！——这分明就是个家贼么！为了一己之私，将整个大宋的家底都偷了个光！”

“是…”朱雀知楚天涯的行事风格，因此也就不敢多言了。

楚天涯嘴角轻挑微然一笑“东京的家底空了，不是还有洛、还有整个大宋天下么？…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其实转念一想，赵佶何尝不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于是，许翰被擢为三司使，成了大宋的“总家”

说到这事，许翰的表情有些难堪，他面难的：“此事…全因卑职的疏散与失职。虽然还未细作盘，但卑职预料，整个大宋国库已经因为这一次的东京之战与太上皇的南渡，而…”

楚天涯略皱了一下眉“完全亏空？”

许翰听了，有些哭笑不得。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算是最不关心时事的街乞丐也会知，下这大宋朝廷，已有一人只手遮天权倾天下；以前的太师蔡京与太尉童贯等辈，合起来也比不上他的权势之。因为他不仅完全控制了朝堂的话语权与决断权，还直接手握天下兵。

许翰都有些不敢说下去了。

大宋开国百年来，仅此一例。

“卑职在。”许翰上前一步拱手“太师有何吩咐？”

“差不多，便是如此…”许翰长声叹息。

“许相。”楚天涯唤。

圣旨的宣读，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但这一刻，注定会改变整个大宋的天下，改变整个历史，会被载史册。

“下我们虽然刚刚打退了女真人，但是东京数十里近郊已经变作无人鬼域；朝延剧变百废待兴，加之国库耗空兵甲疲敝…打了胜仗的我们，反而十分的虚弱。”楚天涯的眉渐渐拧了起来“赵佶那个混帐王八，不好事，专门添！原本我还想趁胜追击北复幽燕的，现在没了钱粮后盾，让我们的将士吃泥土去跟女真人打仗么？”

“此事…的确是卑职疏忽无能，请太师降罪！”许翰十分自责。

“太师明大义恤下臣，卑职既是惭愧，又是动…”许翰轻吁了一气，说“怕只怕，因为这些事情而误了太师的军国大计，那该如何是好？”

这话，普天之下估计也就只有洛王楚天涯敢说来。换作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官家赵桓，也就只敢在心里骂骂。

掌三司了。

…

洛，俨然早已自成一国，唯楚天涯号令是从。

至于官家…他要的事情，估计就能是在后享受一下声犬了。

“是想让东京百万仕民，都知我楚天涯权倾朝野还贪生怕死了么？”楚天涯淡然的笑了一笑“外松内即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太师府内严加戒备；我若行，你与玄武等人贴相随即可，不必兵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