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府放心，何人杀得、何人杀不得，小生自有分寸。”楚天涯淡然的微笑。

“不知张知府，准备何时发下公文遍布全府军民？”楚天涯问。

“张知府不用对小生承诺什么或是表明什么。”楚天涯抱了抱拳，微笑“人在，天在看，只要过了得自己那一关，就行了。”

张孝纯双眉锁神炯炯的看着楚天涯，抚着须髯缓缓的了一“如果不是，那便是你有未卜先知之能；如果是，那你便是如今这天底下，第一号祸国殃民的大贼！——楚天涯，你让本府相信哪一个？”

“张知府还有何事吩咐？”楚天涯问。

“只等王都统兵城，本府就即刻发文！”张孝纯说着将厚厚的一叠公文指给楚天涯看，说“本府已命书吏将公文抄袭千百份，准备四下遍发！但公文既下若无兵护持，本府唯恐城中大。因此还需稍等片刻。”

张知府，小生回来了。”

“不能杀啊！”张孝纯的眉皱成了一个大疙瘩“到时金国如若抵赖，或是朝廷要问罪，耶律余睹都大有用！此时于一时激愤的杀了，有何用？”

“张知府，你错了。耶律余睹非杀不可！”楚天涯眉宇一沉，说“他既然敢谋害童太师，说到哪里也是死罪一条。而且，不杀他不足以平军愤，不杀他不足以激起众将士的死战之心。如果像张知府说的那般留着耶律余睹以备各用，那样就会让将士们觉得，上的官将抗金之心不够决，心存侥幸还想逃避这场战争，或是仍旧寄望于和谈——这会使得军心浮动，士气萎靡不振！”

张孝纯默然的了。打开屉从里面拿一串硕大的钥匙扔到桌上“拿去吧，这是太原府库与粮仓的钥匙。王都统说，务必将全城的粮草都集中起来，并让你负责全城军民粮草的分拨。即日起，它们就给你了。”

“本府为朝廷命官，生受官家恩泽自当以死相报。”张孝纯说“但本府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你老实告诉我，太师是否死于你与耶律余睹的共谋？也就是说，前的这场战争，本就是你一人挑起的，你究竟是何居心？”

“呃！…”张孝纯一时无语以对，思索了片刻，他了，中却“你说的不无理。但是，耶律余睹毕竟是金国的一员大将，若不明正典刑就这样私下里杀了，总有一名不正、言不顺！”

张孝纯起了走到楚天涯面前来，拧眉注视着他，说：“本府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

“妥。”

听到这个字，张孝纯如释重负的长吁一气，终于又坐了下来。

“谢了！”楚天涯拿起公文墨收怀里，拱了拱手便准备告辞走。

“什么，耶律余睹已经杀了？”张孝纯惊愕。

“事情可曾办妥。”

张孝纯的脸上顿时现一尴尬与窘迫的神。他勉的挤一丝笑来，说：“本府只是希望能够思虑周全一，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误了大事。你放心，若非是决意抗金，本府也就不会答应与王都统通力合作了——刚才你也应该看到了，我的夫人和家眷都还依旧留在府中，并未送走！这些，可算是本府的决意了么？”

“那他杀害童太师时，可曾名正言顺？金国毁约败盟南下侵略，可曾名正言顺？”楚天涯冷笑一声，说“张知府，请你不要再心存任何侥幸了。金人南下已是定局，太原必须抵抗到底也是定局。这时候，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致的真诚，与破釜沉舟的勇气。任何的犹豫与胆怯，只会带来失败与死亡！”

楚天涯闻言微然一笑，说：“我突然想起了大红袍关山对我说的一句话，‘时间会证明一切的’。所以现在我不想解释——拭目以待吧，张知府！”

楚天涯了，说：“我刚刚离开军营时，王都统已经率军誓师，并斩了耶律余睹的人用以祭旗。相信即刻就会移师回城。”

“多谢张知府。”楚天涯也不客气，便收下了这一大串的钥匙，抱了下拳“那就再请张知府给我开一纸公文，着令小生代表官府与军队，在城中各收粮！若有不从者，以叛国谋逆罪论！”

楚天涯皱了下眉“有什么不对吗？”

“哎，好吧…看在王都统对你信任有加、推崇倍至的份上，本府就纵容你一回！”说罢，张孝纯很是有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楚天涯开了一纸公文。

“你不会又要杀人吧？”张孝纯不禁有恼火“值此危急时刻，应该军民团结，你切不可妄开杀戒而自己坏了大局！”

“你等等！”张孝纯突然叫住他。

“张知府不妨说说？”

“呵呵！”楚天涯笑了“张知府，你想得太多了。小生何等的胆量与能耐，敢构陷金国使者并谋害太师？挑起战争，更是对我没有半的好。张知府，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