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迹斑斑的牢门。
“嘎吱吱——”沉闷的声响后,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酸臭、霉味与血腥味掺杂在一起的味道,极是难闻。楚天涯不禁捂了捂口鼻,取了一个火把才走进牢房。
这时他看到,十字囚架上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双手双脚和腰上、脖间都缚着结实的麻绳,兴许是用力扎挣过也吃过刑,身上多处血痕累累。
只因他披散着头发,却是看不清面目。而且楚天涯打开牢门举着火把都走进去了,他也依旧只是耷拉着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是死人一个。
楚天涯反身关上门,将火把固定到盏台上然后走上前,只将那玉佩在薛玉眼前一晃,他马上猛然昂起头来——“还给我!”
楚天涯这才看清了他的眼目,虽然是满副狼狈又带了刑痂之痕,但仍是能够看出这薛玉的确是不负“美薛郎”之名,长得那叫一个英俊。
只不过,他的眼神十分的冷峻且凶戾,死瞪着楚天涯,就如同一头即将扑食的猎豹!
楚天涯和他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就将玉佩用那青花手帕包好,放到了薛玉的怀中。
薛玉脸上顿时浮现出迷茫之色“你…”“嘘…”楚天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白诩让我来救你!”
“军师?”薛玉不禁愕然“他来了太原府?”
“他是你们的军师?”楚天涯意外的抬了抬眉毛“还真是看不出来。”
“义士如何称呼?”薛玉上下打量楚天涯。
“楚天涯。太原府牢城差拨。”楚天涯警惕的往窗口边看了两眼,说道“现在不便多言,待我回去,再与白诩商议搭救你的计策。但是在这之前,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薛玉皱了皱眉头再次上下打量楚天涯“义士请讲。”
“你来太原府做什么的?”楚天涯问道。
薛玉顿时生疑“为何要问这个?”
“很重要。”楚天涯严肃的说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薛玉的脸色顿时冷峻下来,语气也硬了“义士救便救,不救便了。不必以此要挟。”
“我不是要挟你。”楚天涯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我要证明白诩他们有没有欺骗我?”
“我不会说的,你走吧!”薛玉别过了脸去都不正眼看楚天涯了“多谢义士一番好意,薛某死则死矣,万不会泄露任何消息!”
“这么说,你来太原府是重任在身喽?”楚天涯干多了审讯这样的事情,从犯人不经意的字眼中捕捉信息的工夫,早已练得炉火纯青,这时他道“你既然是太行义军首领之一,又在七星寨里坐了第三把交椅,却亲自涉险来了太原,想必不会是私事。眼下大宋与金国关系紧张,童贯又坐镇太原——薛钤辖,你不会是来刺杀童贯,或是打探军事机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