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取出一根竹管:“邺城方面,小凤已好了,我有一心腹部属,十分精明干练,师父却不认识他。我走前已将所有事情一并交代给他。虽然小凤以后可能无法再继续追随大哥,但也不致让大哥断了北地半壁的线。这竹管之中,是那人的详细资料和联系方法。”
一切聊完,我和赵玉、典满、张凤来到中军大帐,张凤不肯进去,我只好让赵玉留下陪她。
我和典满走将进去,徐庶已是一脸胸有成竹,把一封回函递给我,道:“主公请看。”
我看看他,再看看田丰、杜似兰,顺手推回去:“我不用看了,你直接跟小满说吧。”
徐庶点头,把回函交给典满,道:“典将军,三日之后的申时(下午三点),我主当和汝主在函中地点相,请你回去,把此话转达给贵上。”
接着又叮嘱一句:“切记,勿忘。”
典满不认识他,见他这么小心,满怀不高兴,道:“典满记得了。”
田丰微笑道:“典满将军,若你记错一句,汝主与我主,便无相见的机了。”
典满吃一惊:“啊,怎如此?”扭头看我。
我道:“两位军师是说,回函中并无具体时间?”
徐庶道:“正是如此。”
典满嘀咕道:“没听说这种回信的。”取了函,转身欲去。
我道:“小满,我送你出去。”
典满忙道:“飞帅,万万不可。小玉在外面呢,他答应送我,有他就可以了。”
徐庶冲我使个眼色。我只好停下脚,摇摇手,看看典满出帐而去。外面赵玉唧唧歪歪,几人声音渐渐远逝。
回过头来,徐庶笑道:“主公,你猜,曹操的信里怎么说?”
“怎么说?”
“呵呵,曹操要封主公为荆州牧。”
“封我为荆州牧?那刘表怎么办?”
“刘表调任徐州。”
“啊哈,这不是逼刘表和我火并么?这种事,我绝对不干。”
杜似兰道:“不错,曹操这是一意要离间我长沙和刘荆州的关系。我们还要和刘荆州说明,勿中其诡诈之策。”
田丰道:“不然。”
我一怔:“元皓兄有何高见?”
田丰道:“自古有为之君,莫不尊奉天子以顺从民望,成就大业。目前荆州刘表没落,孙权骄纵跋扈而刘璋专横暗弱,曹操虽然彻底消灭他们,但有主公在,以守为攻,无懈可击,他无法在短期内扫荡南方。关中张燕、河北袁氏之力犹强,中原罹乱,寇暴不已,进退都牵动着曹家的根基,一着走错,其祸非小。曹操明于大局,判断清楚当前的形势之后,已有归去之心,所以和主公妥协,亦为明智之举。此番他怀天子之谕要来我军中走马,正是要交好主公,利用主公的快刀,替他缠住二刘孙权。虽然居心奸恶,但对主公来说,却实在是个好机!一旦曹操退去,北方无患,主公便可假其请以据襄阳,借其势而令江南,以朝廷的名义攻灭三吴,进击两川,这样上有忠义的名声,可以藉此吸引更多的人才归附,下可以趁势扩张我军的地盘,打下日后争霸天下的坚实基础。这可是王者之道啊!”徐庶道:“元皓兄之言,是为正。”
我道:“但是…曹操就算是以朝廷的名义下旨宣调刘表,可刘表也不是傻子,他哪里肯去?再说我们大家都知道,献帝现在其实并不在许都啊!”徐庶微笑:“主公,对曹操,我们当然可以竭力推辞,坚决不受州牧之职,表明我们不中其诡计之意。但我主可大力宣扬这道圣意,诱惑荆襄之士投向我方,一旦时机成熟,刘表看到众叛亲离,自己的影响已彻底瓦解,自然不得不去。至于献帝被挟去邺城,目前只是谣言乱飞,消息还未令士众广知,而曹操也完全可以再树一个傀儡,所以我们暂时不必,随曹操、池早两位丞相大人去争执好了,呵呵。”
田丰也笑:“是啊,说不定过几天,池丞相也要来封一遍,那就更名正言顺了。”
我摇头道:“你们就着好事,就怕刘表先下手为强,把我们给做了,那可就惨了。”
徐庶道:“这倒也不可不防。不过目前襄阳能打仗的军队都在我们手上,他就算动手,也不敢明来。暗地的行动么,我已和杜营主做好万全准备,主公请放心。其实不管明的暗的,都还得等曹操确定已经完全退兵之后才考虑,早着呢。嗯…”忽然起一件事来,皱起眉头。
“军师,怎么了?”
徐庶道:“我忽然到江夏的三弟他们,是否也可以开始准备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