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野败敌

八月的天，艳yang天。

初一，吉日。

新野，唐白河。

“瑞叔，军师醒了么？”

睡梦中的杜似兰被这句问话惊醒过来，她翻了个shen，从床上坐起，拭去颈上细汗，顺手将床边快要掉下去的布单拉扯起来，掩盖住的shenti，定定神，忽然才起来，自己是睡在“悠兰”号上。

这条“悠兰”号是新野守将霍峻送给黄巾军刘、龚两位渠帅和杜军师的三艘蒙冲之一。另两艘因为刘辟和龚都不习惯水上游dang，很少使用。而且自六月底二人应刘备之邀率军赶赴汝南之后，他们的两艘坐舰更是闲置小港，无人问津。

所以这唐白河上，就只有“悠兰”号一艘船经常chu没了。

外面瑞叔的声音：“哦，龚斤啊，有什么事？”

龚斤恭恭敬敬的声音：“北方来了几位客人，要见军师…”

他话还没说完，瑞叔惊呼声起：“赵…赵先生，是你？”

一个醇厚的声音笑dao：“杜兄，好久不见了。小兰在么？”

接着一个清脆的声音tiao了chu来：“杜爷爷！”

瑞叔一迭声dao：“在呢，在呢…小玉儿，你也来了…”

杜似兰在他们相互答话时已翻shen起来迅速穿上外衣，来不及tao上甲胄，略略顺了顺tou发，便抢chu舱门，激动地叫dao：“赵师，是赵师么？小兰在这里，小兰在这里！”

门外，果然站着赵楷、赵玉父子。

年余不见，赵楷面容依旧那么清朗平和，赵玉却已不复去岁那般稚nen清纯，亮亮的小yan睛里似乎多了些成熟。

见到熟睡方醒、衣装未的杜似兰，赵玉yan睛一亮，脸上微红，立刻显得局促扭nie起来。

赵楷看了一yan儿子，淡淡笑了一下，dao：“小兰，里面方便么？”

杜似兰忙dao：“方便，方便，赵师请赶快进来说话。”jiao代瑞叔一声，拉住赵楷便往里走。

赵玉白了父亲一yan。杜似兰察觉了，微微一笑，另一只手拉住他：“兄弟，你这一向都跑哪里去了？害得你飞叔到chu1找你，快把姐姐我给bi1疯了。”

赵玉鼻中嗅到杜似兰shen上淡淡的ti香，心里觉得yunyun的，脸上泛起一gu红yun，嘴里低声叽咕一句什么，han糊不清。

赵楷哼了一声：“要不是为这臭小子，我何至于耽误到现在才回？”

赵玉低着tou翻yan看父亲。

杜似兰打了两句岔，把这父子二人让到正舱，吩咐侍婢献上西瓜水果。

赵楷dao：“不必那么麻烦，现成的清凉河水，舀上两瓢来就是。”

杜似兰dao：“那怎么成？您到了小兰这里，一切都该听我的才是。”

赵楷扫她两yan，微笑dao：“那也好。”

赵玉迫不及待地问：“杜姐姐，听说我飞叔这些天大发神威，打了好多胜仗，是不是？”

杜似兰顿了一顿，dao：“啊，是啊！”赵玉dao：“那他有没有跟太史慈干一仗？”

杜似兰一愣：“太史慈？似乎没有。”

赵楷斥dao：“小孩子胡说什么？你飞叔叔是什么shen份，岂能与太史慈那zhong敌将对阵独斗？”

赵玉对父亲的训斥也不以为意，dao：“那就好，江南的武将，除了甘大哥之外，也就太史慈据说枪法不错，飞叔没抢我的功劳，最好。”

杜似兰看着他笑嘻嘻的模样，微然一笑，悄声dao：“不过呢，襄yang军也亏得主公亲自过去帮他们。十天前长坂坡两军大战，江东的将领阵前耀武扬威，污言秽语不止，襄yang军中居然无人敢于迎战。主公愤怒，慨然chuma，一戟便挑了对方勇将鲜于丹；大战周泰，三十回合将其击退，稳住了己方的阵脚。不然以襄yang军当时的士气，极可能被朱然军携威冲击而溃散。现在不光荆州军的将士们对主公崇拜之至，就算是江东的诸多名将，对主公的戟法也是赞不绝口呢。”

赵玉小脸上现chu羡慕之se：“哇，飞叔的功夫，现在这么厉害了！”

赵楷一皱眉，问dao：“哦，现在战况如何？”

“两军反复争夺，互有胜负。在主公的帮助下，蒯越兄弟拼了老命，总算把局面稳住，现在双方在当yang的慈化一带对峙。”细心的杜似兰发现赵楷脸se略变，心：“赵师修为jing1shen，为何却变了脸se，似乎不大高兴，我适才说错了什么？”

赵楷哦了一声，转tou对赵玉dao：“玉儿，你累哥、睿哥，还有你司ma二哥，都还在岸边等候，你去找你杜爷爷，跟他去把他们都接过来。”

杜似兰dao：“跟先生一起还有其他客人吗？我去接他们吧。”

赵楷dao：“有几个子侄辈的年轻人，不用小兰去，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杜似兰点点tou，叫进瑞叔，让他带赵玉去接。

那赵玉原本多呆一阵，却不父亲将他支走，心里老大不愿意，可又没有办法，只得站了起来，翻他父亲一yan，还说些什么。杜瑞看着他，满面皱纹都开了，微笑着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赵玉顿时兴高采烈起来，拽着杜瑞一起chu去了。

杜似兰拿起一把小匕首，轻轻划开一个中等个的西瓜，连划几下，把西瓜分作容易食用的十来个小块，请赵楷品尝。此时心中忽悟，到赵楷为什么不高兴了。

赵楷随手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无子的上沿，慢慢咀嚼两下，咽进肚去，问dao：“主公为何到了襄yang军中，而且亲自chuma与敌单挑？此举未免不智。”

杜似兰慢慢放下匕首，叹了口气：“主公也是无奈啊！自打六月荆州、长沙、江东三方谈判破裂，七月刚开月，那么热的天，江陵的周瑜也不guan不顾，自率一旅，便发了疯似的北进，连破津城、麦城、慈化三城。刘表一日三使，许诺了许多好chu1，求主公发兵救援。”

“小兰，这正是我不解之chu1。”赵楷声音虽然不高，神se却异常严肃“二虎相争，何不等其两败俱伤之后，再chu兵收拾残局呢？何况我军目前长在水战。主公就算援救刘表，只需以水军袭江陵之背，牵制周瑜便可，何必自己干冒风险…”

“赵师，您一直在汝南，有些情况可能不太清楚。”

赵楷不自觉又皱了一下眉tou。杜似兰一直非常尊敬他，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盲目崇拜他，二人相chu1时从未有任何不敬之辞。像今日半途打断自己的话，实在是十年来的第一次。

杜似兰搓了搓手，语气回转温柔：“赵师，主公和徐军师其实一直希望保持战场上的一zhong平衡态势。所以周瑜率军北上的消息一到，我们的水师就chu发前去袭击江陵水城，在外城下与朱治军决战，将其主力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