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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锦帆甘宁
长江。
小舟。
徐庶站立船tou,纵目远眺,只见遥山耸翠,远水翻银,隐隐沙汀,悠悠小浦,依然景致非常,忽然心中一痛,长长叹息一声。
我靠坐在小小的舱里,默默看着他。
自从安陵血战之后,我就发现,一向豁达潇洒的徐庶似乎变了个人,变得yin郁,变得善gan。
是啊,竭尽心力,最后却仍然全军覆没。这zhong结果,对一个希望以奇谋妙计帮助自己的朋友度过难关的策士来说,是毕生的耻辱。
此后为了我,他再次受辱于那白衣少年。
他的心里,一定非常郁闷。
其实我的心情又何尝好过?
那么多朝夕相chu1的朋友、bu属由于你的缘故在一日之间先后战死、被俘,而且就在你的yan前shen侧,你却yan睁睁看着毫无办法,怎么能不自责,怎么能不伤心?
可是我知dao不能这样下去。
在我加入守拙一族,开始修习武功的第一天,我的导师们就开始谆谆教导我。在他们的训条之中,有一条:沉闷忧郁和浮躁飞扬,是内功取得进境的两大障碍。
只有始终保持一zhong平和冷静的心态,才能顺畅快速地进步。
内功是人类追求的众多知识的一zhong。
这zhong修行的dao,其实可以类推到很多方面,算是一zhong普遍的规律。
我到现在,都一直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所以我一直记住这条训律,并一直尽量去遵守它,作为我zuo任何事情的基本准绳。
逃亡的这些天,我一直在尽力调自己的心态,尽guan那非常痛苦。
我希望徐庶也能自己调自己,如果他不能,我希望能帮他。
我轻轻问dao:“徐兄何故叹息?”
徐庶dao:“哦,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起小时候的一件事,突发gan慨而已。”
我dao:“哦,怎么突然起旧事而伤gan呢?”
徐庶dao:“当年我与数位好友泛舟月余,沿江畅游,曾经过此地,曲指算来,已经十二年了。”
“哦,徐兄和哪些好友一同游玩?”他结jiao的朋友,无非是崔州平、孟公威、石广元这些人。
“嗯,当日一行人,除我之外,尚有司ma芝、韩暨、董允、王甫四位同好,王甫居长,时已弱冠;董允最少,刚刚十四;我和司ma芝、韩暨年龄相当,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大家俱是心怀兼济天下的大志,意气相投,结伴而行,一路上高谈阔论,大呼小叫…”徐庶沉浸在mei好的回忆之中。
我脸上一红。老是被后世一些小说误导,十二年前,那是灵帝中平5年(公元188年),虽然有黄巾之luan,是大luan将生的年代,但天下尚维持着一定秩序,崔州平、孟公威、石广元都是北方人,不可能那时候就逃到南方来了。董允、王甫、司ma芝的名字我倒都听说过,韩暨却不知是何方人士,不过能与他们一起同行,谅来也非无名之徒。
“他们现在都好吗?”有一搭没一搭的,我懒洋洋地问着。
这小船上颠簸甚剧,我不大识水xing,虽见那船家动作熟练,显是久在水上干活的,毕竟心里没底,也不敢luan动,只好跟着徐庶瞎扯。
徐庶又轻轻叹口气:“王甫、董允乃世家子弟,目下应安居于襄yang,司ma芝现在武陵帮,韩暨么,家遭极大不幸,听说逃到鲁yang山隐居了,也不知dao下落如何。”
“哦,其实很多时候,幸与不幸,只在当事人心里…”
徐庶皱了皱眉,看了我一yan,又一次陷入沉思。
我本来问他这韩暨家遭什么大不幸的,和他多聊聊,排遣一下他xiong中的郁恨,但见他似乎心不在焉,也只好沉默了。
忽听那船家惊骇大叫:“官军,官军。”
“啊!”我和徐庶都是大吃一惊,心中都:“难dao他们在前面截击我们?”
一路南逃,赵颖等人苦追不舍,无可奈何,左绕右转,隐踪藏迹,最后潜入安丰。我的意思是直接渡过长江,抵达柴桑,赵颖他们是北方悍匪,与江东孙氏有宿仇,也许不敢shen入江南之地。但徐庶因为久居荆襄,熟悉地,建议奔襄yang。因为己方在那里的接应力量非常qiang大,只要一到襄yang,便足可完全摒除来自赵颖的威胁,而且如果走水路,即使赵颖他们jin追不舍,一路上也不可能有太大的威胁。反之柴桑我们也是人地生疏,无法隐藏痕迹。商议最后,我放弃了自己的意见。于是我们四布疑阵,暗中疾行,于三江口弃车ma而登舟楫,重金雇佣一条私船,沿长江逆行而上。这一招果然见效,十分顺利,四天来毫无阻挡,我和徐庶的外伤也渐渐复原。yan见再行半日,便可抵达襄江支口,西北直趋襄yang。不到这时候遇上军队。
我ting起shen,举目看去,前方驶来数艘艨艟战舰,乘风破狼,又有数十只小艇,在ju船前后左右护卫,随波逐liu。
我和徐庶互看一yan,徐庶低声dao:“不逃。”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喜,ju变突生,徐庶的jing1神反而振奋起来,这是个好现象。
我点点tou。别说艨艟战舰上都设有远程qiang弓ying弩,单是那些俗称狼里钻、水上飞的小艇,便非好手不能驾驭。我们这一条小船,虽是长江中少见的走私佳品,但也绝对无法逃chu这zhong大规模军用舰队的手去。
我站起shen,dao:“只要不是赵颖招来的,便有生机。”见那船家簌簌发抖,dao:“把船停下来吧。他们不伤害你的,别怕。”
那船家一边拼命撑船,一边用一zhong异样的yan光看我:“老大,你不知dao,这是锦帆贼的船队,他们一定杀了你们的。”
嗯,锦帆贼?好熟悉的名字。
徐庶盯着前方,dao:“奇怪,他现在还在夏口么?”回tou问我:“飞兄可见那些船舰有什么异常么?”
我仔细看那渐渐而来的舰队,只见每条大舰上的帆都是红se的,分外招yan。心:“都说锦帆贼锦帆贼,原来这帆是红颜se的蜀锦制成的。”虽然看史料知dao些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