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十连那边有人买到了，可以去那里买，就是要价。”

王三儿这样刚抬旗的，没有积蓄又拖家带，境遇比张忠旗差了很多。后金的包衣可以有自己的家室，只是女也算是主的包衣，也可以有少量资产，不属于那完全的隶，以前年景好的时候，当包衣也能吃饱，主去打劫回来，总归有些好。

旁边的谢飞疲力尽的：“可恶，晚上还有两百次伏地，俺全都散架了，怎么得动哟。”

车尔格见王三儿死了，大声骂了一句，在原地合计了一下，看看他所的丁中还有谁家能凑包衣，径自门去了，留下张忠旗一人在这个空寂的院落中。

张忠旗早已见惯了生死，很快便恢复过来。他蹲下对那几个尸一边磕一边：“王三儿兄弟，别怪我没借粮给你，我剩的也不多了，给你的话，我家就该饿死人了。反正我就不吃你了…我也从来没吃过人，但保不齐别人要吃你，我晚上再来埋你好了，免得被人看到埋在何，再把你们挖来。你死了就死了，以后别来找我。”

三儿和他女人缩成一团靠在正屋的粮柜旁，怀中抱着两个孩，四人骨瘦如材，在粮柜旁一动不动。

现在这样的灾荒一来，粮价涨到平日的六倍以上，别说包衣了，连他们录的真夷都饿死不少，很多真夷家中也没有多少钱财，该断粮的同样断粮，也没有人会可怜他们，财富仍在向军事贵族快速集中。

张忠旗颤抖着手指伸过去探了一下鼻息，四人都已经死了，尸早已冰凉，再看看粮柜中，连一粒粮也没有剩下，一家竟然是饿死的。

…

唐玮在他对面床上耷拉着脑袋，他们已经训练近两月，度越来越大。今日跑了二十里路。

唐玮参加过河南剿匪，知急行军的用，但这样跑着走二十里路实在力难支。听说明天还要背甲行军七十里，新兵没有铠甲，是用石块放在背包中模拟铠甲重量。

他一自己院立即安心不少，赶的把大门掩上，屋中传来他儿的哭声，张忠旗呆滞的脸上浮起笑容，他微微抬看着的蓝天喃喃： “要去沈当汉兵？这日过得…黄善要是留下来。没准就该他去，或许已经饿死了也可能，不知他怎么样了，登州真的有白有屋说的那么好么？”

他说完后屋中静悄悄的。这里毕竟不是战场，战场上有各声音可以分散注意力，张忠旗对这寂静而森的环境有些心慌。急急忙忙门回家。

“这他妈就是阿鼻地域啊！”黄善全的倒在床上哀嚎。

不过此时想走也走不了，有懈怠就要挨打。开始时用竹鞭，八月底天气稍凉后加了衣服，竹就换成了短木，到冬天就要换军，打起来反而更痛了，至少唐玮的已经多次负伤。

唐玮怨恨的看一房间中间位置的袁谷，那小还没满十七，是个河南来的孤儿民，运气好被选中当了袁谷生的养，从屯堡校一学完就参军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那些训导官洗了脑，啥都听教官的，而且一折扣都不打，连带着还要告发那些偷懒的人。所以有这个内线监督着，他们晚上想偷懒免掉那两百个伏地都不行。

轻就在上嘴留了胡，他叫彭云飞，是鳌山卫的人，家中是渔民，虽然说没钱，但没少吃，长得是五大三的。他虽然以前和唐玮不认识，但两人算是老乡，音几乎相同，所以虽然不在一个伍，还是很快就混到了一堆。

他们录已经饿死不少的人，张忠旗靠着每次征偷摸的东西，存下不少银两，勉拖过了粮荒，每日能吃个半饱就是十分幸福的事情了。

他对唐玮低声：“胖，还有烟没有？”

彭云飞牙齿磨了几下“老也被他告了两次了，咱们不能忍着啊，在老家老一早就揍他了。”

唐玮不耐烦的：“没有，上次买的完了，现在没功夫跑去买。”

每天没完没了的队列、宣讲和能训练，火枪的空枪cāo作简直练到他想吐，他现在对战兵营完全是一厌恶。那漂亮的秋季红军装看着也不再顺。

唐玮瞥一袁谷那边“老敢去么，今日长途越野行的时候，老抄了个近，又被袁谷这狗才告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