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转看看她，当年那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女，不由对她笑：“带喜都是大姑娘了，现在登州镇没几个人不怕你，也是你自己能，财政司得很好，谁也说不了什么。”

“啊！真的？”王带喜连忙在脸上抹了两下。

刘民有低想想，突然脑海中冒王福的样，上摇：“还是算了，商社在地方打的时间比外务司多得多，不要束缚他们的手脚，再说外务司的账目也是一笔糊涂账，咱们还是无法查验。”

刘民有鼓起睛“你还说小乞丐，你就不怕那些司长营长听了以后不怕你？”

到了下午的时候，王带喜才从外面来，手中抱了一堆册，要来跟刘民有回报审查的结果。

“看起来王二丫得满的，各账务错漏都不多，就是这个…这个数字无法查验。”

王带喜一扬得意的：“我才不怕，他们以前还不是纤夫民，比乞丐好得了什么，我那日请狗哥和二会哥喝酒，俺们就在酒馆里面说以前要饭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

“嗯，记住了。我回去就跟她们说说。”王带喜老实的低声应，她虽在登州镇是势门，但在刘民有面前却始终觉得不懂的很多，从来不跟刘民有政治。她乘着刘民有看手中的册，偷偷看刘民有的侧影，睛忽闪忽闪的。

“你把数字记下来，我回去问问宋闻贤他们，这事也要通报一下好些，免得商社送了外务司又送一次，若是大致差不多，那以后给他们定下标准，运河沿线就这个算，超的必须有合理的解释。”

除了周来福之外，王二丫也在极力支持，提了商社的保密办法，又举了些成本方面的理由，刘民有到了这里两天，都在王二丫的游说中度过。最后只好躲到了自己的小院里面，让傻和尚把王二丫堵在外面。

王带喜低声：“刘大哥，还是不要查的好，临清钱庄多如，你查他们在四海钱庄的账没用，他们即便有贪墨，也是在其他钱庄换成银票带着，查不来的，财政司往年也查过，都是收效不大。”

刘民有皱眉：“这一块的漏有些大，你在德州、济宁和聊城查的数额有没有？知州、知县、吏目各自是多少？”

王带喜看得神，忽然才发觉刘民有没说话了。呆了一下连忙回：“这冰敬炭敬是各都有，京师张大会那里报得还要多，报的是这个数，实际到底送的多少。实在无法查证，难保没有贪墨分的。商社还算好的，他们有规定。送仪金必须两人同行，但两人之间要封也容易。再多人的话，官员那边又不许了。确实不太方便。”

刘民有失笑：“那倒是，我和你陈大哥也可以算作民，你很好，没有改变你的淳朴。”他说完叹气“外务司和商社都要和外边打，总会沾染一些这样那样的病，咱们登州镇内却不能如此，有人觉得钻营苟且是聪明，睛看着是能占了好，但他们不知，睛看不到的好丢掉了更多，若是人人钻营苟且，大家又是从哪里占来的好，最后一定失去的比得到的多，人还是要简单些好。”

“有的，知州每年两千上下，知县一千至两千，吏目是他们在当地威望，另外还有钞关的，有些地方是年算，有些地方是船给，临清又比那几要多，所以这笔银不好算。”

“刘先生，银钱账目和货清册都查过了，德州、聊城、济宁州这几的审查组也回来了，临清就是我自己查的。”

王带喜穿了一件白的狐大衣，脸颇为红，踏着院中积雪走来，一边和傻和尚低声说话，看到刘民有在正屋，立即换上笑脸。

“当然真的，跟你们财政司的女说说，都不要用那些变白的。”刘民有转继续看文册，一边说：“那个汞肯定是超标的，对有害。”

刘民有沉思：“那或许，咱们可以查一查他们在钱庄的账。”

王带喜眨眨睛“那刘大哥，你平常总说要分割权力，那能不能只让外务司负责打理地方官吏，商社以后不得有这方面开支？”

“好吧。”王带喜乖乖的应，没有丝毫持。

王带喜嘻嘻的一笑，这时才有少女的味，她对刘民有：“都是跟着刘大哥学的，咱们这几个小乞丐若不是正好遇到两个大哥，现在坟都长草了。”

“嗯。”刘民有去接过一堆文册。还没开始翻看，便被王带喜亮的衣着引。当下多看了一，不由笑：“这胭脂涂得甚好。不过那些什么说变白的不要用，里面的铅和汞太多，用了对没好，以后对你的小孩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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