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说完，中路又是一声炮响，黄善抬望去，一枚石弹腾空而起，往镶黄旗的阵地落去。

…

他丢下那个录额真，回到自己的掩护所，这里贴近土墙，就在壕沟里面扩建的，上面用拆解的盾车木加固了两层，不知的还以为是一战的防炮掩。这后金兵在对方石弹和夜间贴近扔瓷雷的威胁下，发明了千奇百怪的掩，连壕沟侧面的防炮都来了，可以蹲下两个人。要是陈新站在这里，必定要叹一

噗一声。一个镶黄旗的余丁被两尺直径的石弹重重压土中，上半完全被石弹遮盖。下面浆糊状的红混合。

张忠旗赞许的拍拍黄善“好好，就算旅顺打不破，日后去关内总是能立功的，抬旗了也能过好日，不要信那登州镇的瞎话。”

张忠旗狠狠：“何需你去，过得两日大汗就会派人斩杀他全家。”

“才绝对不信，才只听主您的。”黄善定的。

“主，打不得了，这登州镇咬着咱们不放，全线就数咱们这里打得最狠，才的录只剩三十个甲兵了，昨晚跑了两个包衣，临走砍了一个余丁的脑袋，今日还在那边土墙炫耀，那余丁的哥哥连杀三个包衣。这…如此下去，不用打就死光了，那登州镇歹毒啊。”

后金阵线静悄悄的，只有些拨什库、牙喇在喝骂，不过骂得很没有营养，壕沟里面监工的另外几个弓手凶狠的环视着包衣，那些包衣神态各异。张忠旗也有些害怕，那些有妻儿在辽东的包衣还好，最怕就是黄善这，光一个无牵无挂，万一真是发个狠，难保不作铤而走险的事情来。他想到这里，往弓手那边靠了靠。

对面喊话的人一个接一个，有复州之战被俘的，也有金州之战被俘的，全都是包衣，一个个有名有姓，张忠旗大分不认识，但最开始那个白有屋是绝没有假的，张忠旗听到那声音确实是他。这些人对后金兵破大骂，把他们亲友妻儿的悲惨遭遇都说了一遍，大多是真实的，这些人到后来边哭边骂，连张忠旗也想起不少往事。

一个录额真守着阿泰哭诉，阿泰脸铁青。他营伍的镶黄旗旗就像铁石，那登州镇盯着不放，每日最的反击都在这里。却放着旁边的两白旗不理会。他的六个录五百多甲兵余丁，现在只剩下两百多。录额真都被打死两个，手下各个录都叫苦连天。而周围的其他录似乎也吓怕了，挖沟的度绝不超过镶黄旗，阿泰觉自己完全是在和登州镇单挑。

周围的包衣一片惊叫哭喊，其中一个包衣突然起来。发疯一般跑上土墙端，直立着向对面大喊大叫，对面一通排枪声音，包衣全一抖，仰天倒在土墙上，对面兀自不停，周围的弗朗机乒乒乓乓朝那士兵的尸连放，尸周围土屑飞，火枪兵也打了两。直到那包衣再没有动静才停止。

黄善义愤填膺“主，才觉得该把他全家都抓来旅顺，当着那克山的面杀了。也好警告那些墙草。”

“呸，狗东西不要脸，大汗对他那么好，他居然去投了尼堪。”黄善对着那边骂“主，才恨不得去把他全家斩杀了。”

最后上来的更让张忠旗几乎掉了下，镶白旗的克山，曾经的镶白旗牙喇氂额真，那是张忠旗无限仰望的存在，居然也投降了登州。他用夷语和蒙语反复叫喊，张忠旗只能听懂少许，大概是撺掇当年被建州征服的叶赫等落的夷丁，把当年建州本屠杀这些落的事情又翻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