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王秉忠两人犹豫起来，张东见状一笑，不疾不徐的：“王大人如果以为我家大人也要造反，那便错了，陈大人三战建大胜，在朝中如日中天，断不会此等癫狂的事，如今孔有德等人正在东归，陈大人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

孙元化盯着他：“孔李二人皆是辽人，以辽人守辽土正当其用，此次他二人纵兵为，必定是一时糊涂，他们能在东江镇跟着文龙打建多年，应当还是忠诚的。”

张东舒一气，只要拿下王秉忠，登州就等于在文登营手中。

孙元化：“孔有德不过是抢掠，本官看来尚在可挽回之列，这一支兵乃登莱华所在，本官当竭尽全力为朝廷保留一支可战之军，个人得失，便顾不得了。”

王徵此时脑却相对清醒，对孙元化担忧的：“初，李九成此人从来便是不屑守法，孔有德貌似忠厚，实则同样桀骜不驯，招抚此二人，怎知其真心实意，若其真就抚，难保日后不叛，一旦起登州，我等罪过远超今日。”

王秉忠迟疑着：“陈大人的意思，是孔参将还要打登州？可登州大军超过万人，他那三千人是万万打不下来的。”

“不错，但不是下，适当之时还需王千总协助打开城门。”

王徵言又止，想到这或许是挽救孙元化的最后希望，终于，这时门脚步声响，一名参随来：“大人，岛有消息了。”

的好友落难，而现在的形势竟然可能连孙元化的命都难保。

王徵并不是傻瓜，知孙元化其实还是存着一丝希望，他希望能招抚这支兵，将自罪责减小，至少能少牵连周延儒，如果周延儒没事，当可护住孙元化，保个全而退。

“王千总放心，陈大人说过，只要他的规矩事，无论是谁，也别想抓他的兵。现在这年，有兵便是王，祖大寿战力平平，朝廷也是无法，何况咱们文登营，孔有德也罢，孙元化吕直也罢，要在登州立足，谁也得靠着陈大人。”

“良甫不必说了，本官上修书一封，良甫你遣人送去孔有德，言明本官招抚之意，希望他二人能迷途知返。”

“这是在临清州可取的五千两，事成之后，另有五千两，足可保王大人日后作个富家翁。”张东的声音幽幽响起，他通过一名王秉忠的家丁牵线，已经和王秉忠建立了数月关系，从文登供应烟草和南货给王秉忠在登州销售，互相早已是称兄弟，王秉忠也知他的背景。

…

“这事便不用王千总了，我只问问王千总，无论孔有德打不打登州，辽兵的日好过否？陈大人早晚是登莱总兵，能够早些投靠陈大人的好，相信王千总能想得来。”

王秉忠收起会票“那请张兄弟告诉陈大人，这事咱答应了。”(。

“岛费尽力气来一条船，传信说广鹿岛尚可喜悄悄上岸，与副将沈世魁突袭叛军，已经将为首的耿仲裕等人擒杀，救了东江镇总兵黄龙，只是黄总兵耳鼻皆被兵剜去，也被打折一条，不过岛上已是安定了。”

“初你还要如何争？何苦与一武夫拼命。”

王秉忠睛落在会票上，陈新这人他知，文登营打仗厉害就不用说了，登州多有辽民投奔，他从中得到的消息是很有背景，从陈新敢和孙元化对抗来看，完全是武人的翘楚，王秉忠咬咬牙下了决心“当兵也罢当富家翁也罢，全看陈大人安置，只是家人安全，请陈大人和张兄弟定要关照。”

王秉忠和他的胞弟把目光从会票上移开，两人对视片刻，王秉忠吞了一唾沫：“就只是放些人在我军中？”

王徵站起急切问：“如何？”

同一时刻，离巡抚衙门仅仅几百步的镇海门城楼中，驻守镇海门的标营千总王秉忠正看着前一张会票发呆。

他随即又转向王徵“岛既定，本官当即刻发快去京师报知首辅，下便只余军，京师最忧者，乃是军直隶，我行招抚之策，先令其东归，远离直隶和济南富庶州县，当可令首辅有周旋余地，良甫速去办妥方才商议之事。”

孙元化继续淡淡：“朝中的温党，吕直和文登那武夫，人人都等着本官倒下，本官却偏要争一争。”

“好！”孙元化大喝一声，站起来激动的来回走动，这样他的罪责也小了，半响才停下对参随：“让张焘监视耿仲明，勿令其家宅。”

张东乘打铁：“此次之后，孙大人结局自不用多说，王千总愿在陈大人麾下效力，也是可以的，若是不愿再当兵，愿留下在登莱经商，陈大人答应给你一个县的烟铺批发经营，并保你一家老小周全。”

王秉忠两人同时摇，他虽是千总，但日也是难熬，这两个月的军饷尽数拖欠，他连几十个家丁的饷都没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