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有德不由分说，叫亲兵让，店家叫来伙计，细细看看，又退了一匹瘦的，孔有德只得另外让一亲兵把坐骑让，凑齐十匹，一众家丁满脸无奈。

一些返回的士兵手中提着鸭，还有三名士兵甚至抱着一只羊，周围其他士兵显贪婪的神围过来，他们一伙的几名士兵刀戒备着，保护抱羊的士兵往他们自己的地方返回。这些士兵看到孔有德回来，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只是冷漠的让开路，然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李应元又忍不住，上前骂：“狗东西，山东价至少二三十两。”

孔有德拦住李应元，对亲兵：“让十匹来，咱先把这几日吃的齐。”

李应元惊讶得嘴都合不上，工给的买银是两万两，孙元化给周延儒和工提成后，到手是一万三千两，给到李九成手上一万两，原本是个缺，赚个两三千两是可以的，但如今一匹没有，银却没了，无论如何是不了差的。

一群军官面面相觑，他们大多是跟随孔有德从东江镇来的，跟着孔有德多年刀添血活来的，那名百总呆立片刻，一跺脚账走了，其他人也慢慢散去，李应元见大伙都走了，只得也回自己的帐篷，刚到门，一个家丁就上来对他耳语一番，李应元脸一变，赶帐，一人背对他站着，里面光线不清，但那魁梧的形却足以让他认是谁。

掌柜无所谓：“你不愿换便罢，俺还不乐意呢，你的瘦成如此模样，还得养过才能转卖，十两就不错了，俺可告诉你，咱这店是主簿大人，你别想动。”

孔有德叹气，让其他亲兵也下，把粮放在背上，其他人肩挑背扛回去军营，到门的时候，只见一群群士兵在门自有，门也没人站岗放哨。

各军官看军粮不多，又在帐中鼓噪一番，李应元添油加醋说了卖之事，一名百总将盔砸在地上，破大骂：“老**他祖宗，老千里迢迢去辽镇杀鞑，饭不够都不够吃，还要到受白，十两一匹战，他狗日敢坑咱们辽人，今日老就要去砸了他的破店。”

其他军官纷纷响应，另外一名千总大声：“皇帝还不差饿兵，孙大人每日咱们赶路，路上走了二十来日，却一两银未补过，这辽镇老不去了。”

孔有德无力阻止士兵的自发抢掠，他只盼望不要闹大事，当下调来自己的家丁，护着军粮营，又喇叭召集各军官来领取。

“爹，你啥时回来的？你买的可买到了，正好可给咱们补充。”李应元脸喜。

李应元与孔有德对视半响，终于还是在孔有德的积威下退让，孔有德来到一个粮店前，那店主看一群当兵的停下，上挂起一块售罄的牌，立准备关门，孔有德大声对他：“关啥门，老不抢你，老用跟你换。”

那人缓缓转过来，正是李九成，他比年初时苍老几分，仍是满脸戾气，开时颇有些落寞“我一人回来的，没有，买的银都…没了。”

“老自去代，料都不齐，都饿得不成样，一膘都没有，到了辽东也打不了仗。”

店家给他们折了六十六石粮，但他用的称是称，每石不过九十斤，合计不到六千斤粮，对孔有德的三千多人来说，省着吃也只够两天。

“陈参将也是辽民…”

李应元急：“路上买的已经不少了，到时如何跟孙大人代？”

孔有德瞪他一“陈参将连孙大人都不怕，人家手中有银，自然不用怕这些人，咱们这些落的辽民岂能跟他比。”

孔有德不停劝解，但此时群情汹涌，众人压抑已久的情绪看难以控制，帐中嗖一声响，鼓噪的军官们转看去，只见孔有德已刀在手，他环视众人一圈，然后把刀扔在地上一字字：“孙大人待咱们不薄，你们若是不愿去大凌河，就把老砍了，你们自己跑吧。”

“住。！”孔有德一声怒喝，恶狠狠盯着李应元“老怎么要你个千总来教训，都给老回营。”

李九成低叹气“爹带着十多人一起去宣府，路上便用了不少，到地方的时候

那掌柜睛转转：“一匹十两，咱的粮一两五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