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民有问：“你在京师的时候有没有与这些太监打？送过他银没有。”

陈新两人当然并不清楚，刘民有低声对陈新问：“他第一站就是文登营。好事还是坏事？”

刘民有一脸不甘“这就是二三十万斤粮。得养多少人了。”

刘民有叹：“早知如此，当初免了辽东巡抚就回家过过安生日，何必再回去当督师，害人害己。”

一路上所见东昌府境内确实满是棉田，麦粟反倒成了少数，运送棉的车车不绝于途，百姓的面和衣着看起来都不错，比登州附近的要好上很多。

陈新气“这就是名声的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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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来视察过一次，他在曹化淳面前小心翼翼的，所以陈新对他印象不刻，也并未打，好在也没有得罪他。

宋闻贤哈哈笑：“文登营天下闻名，各豪杰自会来投。”

他们自己在城外市又买了几匹，一路不敢耽搁，当日就赶到唐州，傻和尚因为太重，那匹也受不了，刘民有只得让他自己在后面自己想办法追来。

魏忠贤伏诛之后，崇祯将各镇的监军都撤回，但他并非是废除监军制度，只是要把魏忠贤的爪牙清除净，崇祯二年局势还算平稳，皇帝也没有着急派新的监军来，原本历史上这个吕直是崇祯四年才派到登州，现在因为文登营的表现，竟然提前了一年。

第二日两人便匆匆辞别周洪谟，周洪谟也知监军的事情，也不挽留。送了他们一行每人一匹，陈新临走前跟周来福代了一番，让他尽快把运河网络建立起来，又留下两个亲卫暂时帮忙。

刘民有从来没有骑过这么久的，大内侧早已经磨了，宋闻贤也大叫吃不消，到了青州府之后就只能换坐车，虽然一路不断更换车，但速度还是比不上原来骑。

那几个辽民大声唱起辽东的小调，兴采烈的继续赶路，陈新停在原地笑着摇摇，后面宋闻贤和刘民有走过来，刘民有：“我跟徐元华说的，让他到各地招些人，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太多了可也难办，也不知有没有那么多荒田能安置他们。”

“得了吧，咱不送亏得更多，咱们每年送的银多了，也不少他这一份。”陈新转对周来福：“来福，还有什么消息？”

“我只认得曹化淳。送了两千还是三千两银。这次吕直来了，这个数也少不了。”

陈新一挥手：“有何难办，人是最珍贵的资源，只要能力之内，就要留着，没有人那才叫难办，民有得好。”

陈新骑着在人中慢慢行，一边听着周围民说话，似乎很多是辽东音，而且他们的目的地都是文登。

陈新笑：“你们听谁说的？”

“袁崇焕死了，八月在京师被凌迟死，行刑之时许多百姓去买他吃，去年建寇，京师百姓大多有亲属死于城外，所以都很恨他。”

走东昌府后，就是济南府的辖地，离运河越远，荒芜的田地就慢慢增多，而且田地中的收成看起来也不算好，今年的北地又是大旱，山东比河南、山西和陕西稍好一些，但粮歉收是肯定的，看到的百姓也慢慢变成他们所熟悉的那农味，路上的民也多起来。济南之后便是青州和莱州，这里已经是胶东半岛，百姓越来越穷困，途中无数的乞丐和民，拖儿带女的在往各个城镇动。

“哦，为何走那么远去文登营？济南府、东昌府还富庶一些。”

“这谁都知的事，那个陈将军是皇上亲封的戚少保第二，杀了一千多鞑，咱就信他，咱们原来在广饶卖力气，前些日有文登营的人来各地招人，说有吃的，或许还能分田地，那更得去了。”

“不清楚，张大会应该送了消息回威海，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去年登州好像没有监军，我估摸着主要是了袁崇焕杀文龙一事，再加上几次兵变，皇上对文官武官都不再放心。太监监军是迟早的事，不派他来的目的是什么，咱们要尽力把它变为好事。”

他好奇之下下来，对边几个民男问：“各位兄弟，你们这是去哪里？”

过了平度州之后，上就要登州地界，路上的乞丐民越来越多，几乎把官都堵满，但拖儿带女那相对少一些，壮男壮女倒多了。

“咱们都是辽东人，要去投文登营，那个陈将军能打鞑，咱们要跟着他打回辽东去。”

陈新和刘民有都早知这个结果。却不知是如此的惨，听了还是觉得有些唏嘘，去年此时还是权倾一时的督师，无数人看他脸行事，现在却尸骨无存。被他杀死的文龙则早已经安葬在西湖边。

那个几个民虽然瘦弱，但脸上带着些笑“咱们去文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