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闻贤笑：“若说人心不古，我朝如今可算极致，连和尚士亦是如此，特别那些游方僧，人皆称其中恶鬼，酒不，且无人以为奇，其中又有习房中术者，士士大夫皆喜狂禅，是以书中没有这些图，如何能卖得掉。”

丁丁补充：“先生说的是，那是钞关税船东的，也不是货给银。皆因船上难以腾挪，无法查验货品多少和价值，是以不税其货，皆以船料收钞关银。漕船梁广窄为准，以每五尺计银一次，多者不算。”

陈新哈哈一笑，看宋闻贤手上还拿着书，便问：“宋先生今日一直拿着这本书，不知是何奇书？”

明确了丁丁要投靠后，陈新便自称本官，算是告诉丁丁自己的背景，丁丁一听赶下跪：“小人一定为东家认真事。”

周来福连忙答应，叫过自己那个帮手，这个是衣店培养的账房，毕竟丁丁不知底，银钱都是由自己人着，而这人的家眷则全在威海，算是变相的人质。三人结伴走茶铺，丁丁长期在钞关附近厮混，对街和门市都十分熟悉，有他带路就好找许多。

运河上一年南来北往商船无数，既然有商税的大旗，下面就有可运作的空间，难怪周洪谟拼了老命也要去争临清参将，估计好也是不少的。

宋闻贤代答：“钞关并非商税。钞关税都是要京师的，却不是有多少收多少，每年先下一个定额，分到七个钞关。若是年底没收齐，便考绩不合格，万历年间或二十万，或四十万不定，现今已经是定在四十万上下，至于每船详细如何查收我却不知了。”

陈新对丁丁：“丁兄说得清楚，方才周掌柜已经把咱们的生意说了。不知丁兄是否拿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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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闻贤递过来笑：“大人尽看便是，不是如意君传一类，倒确实是古今一大奇书，而且一向都是**，我昨日在城内闲逛，本想帮大人看看兵家典籍，却在一小书坊见此书公然售卖，便买了来研习。”

刘民有答应了，反正古代没有娱乐，都只有看书，宋闻贤书还真不少，接过看了起来，倒真是西厢记，不过里面的图都是带情的。

周来福听了，觉得用本地人这招不错，否则光是这个牙行便难以应付，他想起昨日船东说去钞关税，又问：“那钞关税又是如何缴纳？”

陈新对周来福：“你和丁掌柜今日下午就在附近找门市，要尽快定下来，我最多给你一日时间，咱们还要去临清，咱们店中的章程，你也要与丁掌柜说透。”

刘民有摇：“连西厢记都能有这等图。”

丁丁忙：“多谢陈公看得起小人，若有商铺。又有商路，自然比小人这般个不的牙行要好，小人愿到公手下效力。”

陈新，经这丁丁一说，他对运河生态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运河商税大多了官吏和牙行腰包，客商也有好，因为他自己也能少些，唯一吃亏的就是朝廷。但朝廷似乎从来没把吃了亏的觉悟。

宋闻贤大拍：“大人谋远虑，再加前途无量，迟早能当登莱总兵或是山东总兵，到那时就可把这虚着转实。”

陈新笑着：“此只有一个商铺，官面上的路也没通，咱们不可能去找许心素或左昌昊帮忙，还有就是确实离文登太远，便先下一个虚着，要转为实着的时候才好办。”

陈新笑：“如此甚好，你的月钱和奖金你和周掌柜谈，以后你自己的牙贴银和牙税，都由铺中，你便安心给我事，扬州此地通衢大镇，你把这里好了，以后本官还有大用。”

刘民有同意：“就是虚着，投不算太大，不过此离南京不远，就当一个往来落脚也可。”

陈新几人继续在茶铺中喝茶，宋闻贤有些担忧的问：“扬州此离文登太远，属下觉着还是布个虚着，不要变为实着。”

这个丁丁这样说来，至少在运河沿线收得还不少，只不过都通过这些牙行了各位大人的腰包，其他地方的陆路运输税卡更多，该收不该收的都要去设卡，就如周洪谟在文登时候的，所以地方上能搞商业的都是些缙绅和官员，普通的人只能担郎和零售，不然路上这些卡就能让他破产。

刘民有随便翻看，打发时间，直到晚饭时候，周来福和丁丁回来，宋闻贤叫丁丁一起去吃晚饭，刘民有叫陈新门，连叫了几声，陈新居然都没有声，刘民有转看他，正在盯着窗外呆呆神，刘民有凑过去大喊一声，陈新才回过神来，换上笑脸：“咱们走。”

陈新大觉有趣，赶接过，先看了封面，似乎有印象，便打开书页翻看起来，宋闻贤也没有解说，他转对刘民有：“刘兄若是无事，要不要看看西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