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打自招做什么。她倒是皮笑肉不笑的奉承道:“前面那个大夫一把年纪了,我问了他几句话,见他昏聩得很。再说卉秋这里动了胎气如何请那大夫,不如请周娘子过来,一来都是女人,周娘子又是名医世家出身,又她照应着一点也不怕,二来周娘子到底年轻些,又自己生过孩子,自然知道该怎么办。太太不必动怒。我不是信不过你,这不关系到父亲的子嗣,不得不用点心。”
“你倒是能干,让别人知道了如何看我,我还有没有脸?”
荣筝冷笑道:“有没有脸我不晓得,周娘子也看过那位刘大夫给开的方子了,听说多加了一味桃仁。我倒要问问太太这桃仁治什么病?对孕妇有什么好处?”
马氏脸色煞白的看了眼周嬷嬷,周嬷嬷垂着头。
马氏强撑着说:“前些天卉秋说有些咳嗽,正好桃仁平喘止咳,吃这个不为过吧。”
荣筝笑道:“桃仁止咳平喘,回答得好。回头我把这张药方给爹爹看看,看爹爹怎么说。爹爹或许不通医理,但是要找个人帮忙看看的话,想来一下就明白了。”
马氏吓得浑身颤抖,忙道:“你是不是存心想闹得鸡犬不宁?”
荣筝道:“卉秋还什么都不知道。药方我收着的,别人也还不知道。太太要想着卉秋母子平平安安的,就吃斋念佛几天,要不就去庙里给发个宏愿吧。”
马氏紧抿着嘴,愠怒的看着荣筝。曾几何时,那么听她话的小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她在要挟自己,偏生自己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对付她。
荣筝又道:“家庭和睦是最好不过的,我也不想闹得鸡犬不宁。卉秋怎么摔的跤,前面她做了些什么,我就不提了。”
马氏的脸色更不好看了,她让卉秋在跟前立规矩,她们坐在一起打牌,让卉秋一直在跟前站着。一站就是两个时辰,这些话她不能说。
马氏立马垂头丧气的,像个霜打的茄子,疲惫道:“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荣筝也不多留了,转身就走。
等到荣筝出了院子,马氏才训起跟前的周嬷嬷。
“真是愚不可及!你给我办的好事,这不是落了口实,生生的把把柄送到人家手上去,我就再也翻不了身。”
周嬷嬷也慌张,焦急道:“实在没想到三小姐会从中插一脚。”
“我说你呀做事就不经过大脑,这下好了,我再也不可能对卉秋下手,要是她出了半点的意外,所有的矛头都会指着我。”
周嬷嬷也追悔莫及,她只想帮着马氏除掉卉秋肚里的孩子,一并把卉秋也给除了,哪曾想到会弄巧成拙。
马氏颓败的瘫坐在椅子里,漠然道:“这下好了,她手里有了那个东西,就会随时拿出来要挟我们。只怕这年底我们就得把账本交出来了。还得想办法把窟窿补上。”
周嬷嬷讪讪的问道:“应该不会吧?”
“不会?那你看这大半年里她忙碌的那些事又为的是什么,还眼巴巴的给安阳送稻子?难道老爷会连大米也吃不上?三小姐她的心眼多得是,平时我们都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