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惠已想起了当年之事，睛一酸，不忍再继续想下去，又：“你还是住东面的那两间屋吧。帐被褥什么的，一会儿我让人送来。”

“君华，屋还保持着原貌，一也没有变。”

端惠心里一顿，里也了丝晦涩。很明显的，她不大想提此事，笑着将话题引开。

“我就住棠梨斋吧。”

她主动的走在前面，沐瑄跟在后。

“怎么，你觉得棠梨斋不好吗？要不住晚晴坞吧，只是那里邻，还是夏天住着舒服。现在这个季节多少有些冷。”

事。

时光斗转，当年的幼童如今已长成七尺男儿，当年树下的桃李少妇，却已经永眠于地下。

“…”沐瑄的声音顿时有些沉闷。

端惠疑惑的看了看弟弟，心弟弟不是不知母妃怎么走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我记得当初母亲就坐在这张琴桌前弹琴，父亲就在这张大理石的书案上作画。”

弟俩走棠梨斋的院门时，目光被院里十几棵梨树所引，枝桠上一簇簇雪白的朵正迎风绽放。恍惚间，沐瑄依稀还记得也是这样梨盛开的时候，母妃坐在树下，教他背诵《幼学琼林》，给他解读《千家诗》。

她微微的有些意外，不过显得很兴，笑的回答：“是王爷的意思，说我在福建那么远，又没个依靠，就让人接我回来。”

“归家，是王爷的意思吗？”这是端惠从福建回汴梁，沐瑄第一次主动询问端惠这事。

“是啊，那时候你不过三四岁，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沐瑄心里已经明白了，她在福建过得不好。

端惠见弟弟没有追问，才放了心。又说要去看看屋。

端惠让人把棠梨斋收拾来给沐瑄住，和她的锦绣院正好比邻而居。又将珍珠和琉璃两个大丫鬟给他使唤，还添了俩小丫鬟，浮翠与秋词，添了两个使婆。

沐瑄没有开。他的目光被墙上的一幅当年父王亲手画的仕女图引了目光。他呆呆的看了半晌，突然问了句：“母妃当年是怎么走的？”

粉墙红窗，上面一连三间的屋，早就被打通了，立了的书架，贮满了经史集。大卷缸里着数支画轴，那是当年祖父收藏的名人的妙笔丹青，父王知母妃喜，悄悄的送来了好些。

沐瑄望着满院似雪的梨，颇有些“年年岁岁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慨。

自从母妃去世，沐瑄再也没有踏过这里一步。如今再次前往，多少有些是人非的慨。锦绣院是当年母妃住的屋，隔的棠梨斋，是书房。

“君华，棠梨斋就让给你住吧。我让丫鬟打扫着，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住，就什么时候回来，随便住多久就行。毕竟这栖霞山庄是当年母妃的宅扩建的，别人也不了我们。”

“你在纪家过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