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被浮尸缠死在里的，同样是直立在河里的铁爪尸，一群沿着河岸寻找尸的死者家属遇见了她爹，苦苦央求帮忙打捞尸。其中有个年轻女人，着大肚，跪在河岸上哭，她爹跟我爹一样，当时还年轻，一腔血，尽知危险，却经不住对方哀求，最终冒险下，再也没能上来，活生生死在河里。她爷爷赶过去的时候，她爹的尸还在面飘着，可能因为这件事，她爷爷心灰意冷，什么事情都不想了，带着她搬了山峡。

听了老鬼的话，我顿时就觉得惭愧，低着不敢声。

咯嘣

“你怎么知？”

我正想着，老鬼的猛然一抖，拳攥，骨节一声声的爆响，他额上的青来回动了两下，咬着牙：“河凫家的后人，就这么让人糟践！老这次来，不想惹事，但是看起来，不搅个天翻地覆是不行了！”

“她爹和爷都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你起码还有个爷，她有什么？”老鬼转看看我，似乎知我撇嘴挤是因为嫉妒了，慢慢：“死了儿的爹，心里苦，但没了爹的娃，心里何尝不苦。”

“你不懂。”老鬼：“家里不断后，一代传一代，那东西肯定不能离太远，但家里断了后，东西必然会放祖坟。”

“在家里。”

我心里就想，孙家和我家一直没有来往，至少没有明面上的来往，相距又这么远，我爹的死，和着女娃娃父亲的过世，绝对不会是一巧合。

那女孩可能心里孤苦的很，听到老鬼要替她家，哇的就哭声了。老鬼顿了顿，：“娃，不哭，你爷和爹都死了，爷给你主。”

“我一直想问问。”我朝老鬼边凑了凑，小声：“那只手，是什么的？”

河凫死后，下葬的时候不起坟，埋去之后，坟地是平的，外人看不来，就算本家人，也只记得大概的位置，每年清明还有鬼节，家里人就在坟地旁边画圈烧纸上供，等到过了几代，孙可能对的下葬位置也很模糊。这是一保护措施，每个河凫，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不想让人挖自己的坟。

“娃，你爷叫你挖来的东西，你放在哪儿了？”

“你这个娃，终于让老看到了一盼。”老鬼：“猜的不错，是要找那只手。”

“要去哪儿找？嘛不在山峡里找？”我，孙世勇最后十几年都是在山峡里度过的，如果要藏什么东西，我估计会藏在山峡里。

我叹了气，整个小盘河村已经空了，谁还会去家里翻东西，再说那只断手被我放到了正屋的房梁上，即便遭了贼也不会丢。

我当时那个年纪，争好胜的心很重，我也可怜这女孩儿，但是平时老鬼对我说话要么就凶的，要么就理不理，我心里那个酸劲儿一一的朝上冒，觉得老鬼厚此薄彼。

“娃。”老鬼接过，却一都没吃，摸摸那女孩的发，：“你叫什么名字？”

老鬼动手把山里的尸安葬到了山峡，前后忙了很久。女孩给我们拿了些吃的，是她在峡谷外的沙土地里的红薯还有生，没有粮。

当天我们就离开了山峡，我不知接下来要到什么地方去，老鬼就跟我说，要去找个东西。他没有明说要找什么，但我却有觉，河凫七门的老祖爷，都是断了一只手的人，我爷爷离开之前再三叮嘱我挖的东西，就是一只断手，这些线索连在一起，就让我觉得，断手，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而且，河凫七门七家，每家都会有一只。老鬼想找的，是孙家留下的断手。

“爷，你吃。”女孩捧着一把生递给老鬼，又转给我抓了捧，：“哥，你吃。”

“是不是，要找那只手？”我试探着问老鬼。

“胡搞！”老鬼瞪着睛：“那东西放在家里，安稳么？”

“我叫七七。”女孩站在老鬼面前，尽她也隐隐知，我和老鬼跟她们孙家有很的渊源，但是毕竟不熟悉，说话怯生生的，低着自己的衣角，小声：“我爷说，我生来的时候可胖，七斤七两”

里了。

“好，七斤七两，七七。”老鬼笑了笑，慢慢拿了颗生放在嘴里嚼：“以后不要再哭了，好好吃饭。”

我就觉得，有人故意在害他们。

我把自己的猜测说了下，反正老鬼本就是七门里的人，这些对他来说都不是秘密，无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