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神智清醒，他显然认得老疯就是当年的十八总把，也是七门中孙家的孙神通，他们是和庞大喝过血酒的把兄弟，然而老疯混沌不醒，完全认不得太爷是谁，发了疯一样攻击不断，他不留手，太爷却不能不留手，正因为这样，太爷抵挡的很吃力。

"我杀了你！"老疯像一只发了疯的猛虎，他也在太爷手下吃亏受伤，完全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我不知这周围还有没有旁门的人，如果还有旁人，那太爷铁定是要落败的。

这时候爆响在半空的烟接连闪了几下，烟火的光隐约汇聚成一个"七"字。这是我们河凫七门相互联系的讯号，烟红彤彤一片，代表着十万火急。我从船上站起来，飞快的靠岸，附近会是谁在？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

"孩！过来！"太爷没想到发现讯号第一个赶来的是我，上冲我焦躁的呼喊。

"孩。"太爷全力招架老疯，他那张历经的岁月沧桑的脸庞本已经无喜无悲了，然而此刻却一丝隐隐的绝望，沉声："七门上下，已经拼死护河，现在，连那东西都已经河，天崩天崩可能真的阻挡不住，你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太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毁掉它！？"我知事情急，但是对跃滩河里的东西一无所知，想找太爷询问一下。

"孩！我脱不得！你快去跃滩河！"太爷看到我现，总算松了气，但语气中明显带着极度的仓促："跃滩河要东西！那东西你可能不走，把它毁了！不能让人得到！"

我脚就朝烟升起的地方跑去，烟看着没有多远，其实路程很不近，天寒地冻，河滩上的泥坑都结了冰，一脚踩下去，整只脚就透了，我两脚都是，依然跑的很快，等跑到烟大致升空的地方时，周围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不知！那东西从来没有现过！"太爷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跃滩河将要现的东西，只在七门前辈之间相传，多少年都未现。太爷没见过，却听七门的前辈讲过这些，那东西将要世之前，会有异象。就因为这些异象，太爷才断定，是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现世了。

"太爷！"我一抬，看见两影里面有一个是太爷百忍，目光一晃，随后又惊讶的发现，跟太爷拼死斗在一起的另一个人，是许久都不见的老疯。

河滩上的门派家族行事，一直有一延续了很多年的传统和规矩。过去通讯不发达，临时有了急事，很难联系到同伴。最有效的就是用这样腾空而起的烟火来联络对方，每个门派家族的讯号烟火都不相同，外人看到升空的烟可能看不什么，但自己人就可以从烟里解读一些信息。

"不用我！你快去！"太爷这稳重的人，此刻也心急火燎，不断促："那东西，比禹王的鼎更重要！"

"耍咱们呢？"金大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跑到跟前又不见人，顿时就急了。

嘭！一分神间，太爷的肩被老疯重重一拳击中了，他歪歪斜斜的后退了一步，行稳住，双手架开老疯，对我："孩，去吧！"

太爷和老疯都是庞大同辈的手，在现在的大河滩上应该算是尖的人了，两个人不知为了什么揪斗在一起，棋逢对手，打的难分难解，太爷明显想要脱，但老疯死抓着不放，这级别的争斗相当凶残，太爷和老疯都受了伤。

我顿时迟疑，什么情况都不知，却又要把那东西毁掉，我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我咬咬牙，转就走，但是在我刚刚转的同时，太爷又喊了我一声。

远的夜空中嘭的暴起一团火红的光，如同过年的时候村里燃放的烟。一看见这个，我上停下手，目不转睛的注视。

就在我们两个彼此对视的时候，距离这里大概两里地的地方，又嘭的升起一团烟火，普通情况下，七门人不会这样连着发讯号，一旦讯号接连发，那就代表着要周围的人不顾一切的赶过去救命。我咬了咬牙，随即又顺着烟升起的地方跑，两里地的距离，没多久就到了，这一次，还没真正靠近，就借着月光看见两团争斗在一起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