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一怔，皱皱眉，门在外，本不想找任何麻烦，况且我也本不知老油说的到底是什么，当即就敷衍："听不懂。"

我的反应和速度都是极快的，他一手，我也随即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但老油的一只手好像专门练过，就好像过去的扒手在开里用两手指夹皂一样，灵巧异常，他的胳膊被我抓着，两手指却从我的衣服里住了镇河镜。一拉一扯之间，半个镜从衣服了来。

正在行驶的火车可能要站，速度放慢了一些，虽然我比老油慢了一，但车厢总共就那么大的空间，再慢也追的上。随着我一步步近，老油慌神了，左右看了一，一下冲到旁边，把微微打开的车窗哗啦提上去，一缩，竟然就从还在行驶的火车上了下去。

但是老油的那双手灵活的不可想象，胳膊被架开的同时，两手指夹着镇河镜，生生把铜镜上的红线给挣断了，一把住镇河镜，就跑。车厢里满满都是人，他油的像条泥鳅，一下从这一端跑到车厢的另一端，我怕踩住坐在过上的人，手脚慢了一步。

"一看你就没见过世面。"老蔫看见我发呆，扯着我："别说这大铁车了，前几年，北京去了几个人，让俺们那嘎达的采参人带着山找参，差就抓住俺，不是，要是真让他们抓住了，俺十有**是要坐飞机回北京的"

里面朝我这边眺望着。我心里默默的想着，希望他一切都好。

"这东西，哪儿来的！？"老油被我抓的胳膊都要断了，却忍着疼不肯松手，呲牙憋着一气，："多少钱我都收了！"

"嘶"老油看到半截镇河镜上的纹，立即就和被火烧了一样，倒了一凉气，满脸玩世不恭的神随即收敛了，转而现了一凝重和诧异，抬重新开始正视我。

"都是明白人，何必呢？"老油笑起来，老脸像一朵绽放的，鬼鬼脑在我前晃了两，："就是你着的东西。"

这可能是我平生第一次离开大河滩，就和金大少说的一样，外面的世界，跟河滩完全是两个样。我和老蔫到了郑州，又到了开封，第一次见到了城市里的楼，第一次见到了开封古城和郑州的二七塔。我们要从这儿过潼关，到西安，再从西安经甘肃青海，最后徒步跋涉到荒无人迹的大河源，去寻找传说中的圣域。

"松手！"我唯恐会惊动其他人，低声呵斥他，手上一加力气，把他的胳膊给架开。

与此同时，一直望着车窗外的那个老学究也转脸看了看，那一瞬间，我看到两片厚厚的镜片下的睛，一亮的光。

火车在行驶，这一路要坐很久，对面那老油的目光始终在我上来回的打转，越来越觉厌烦，就更不想搭理。老油好像识趣，知我烦，也不开说话。趴在桌上就睡，一直到了半夜，车厢里其他人都睡着了，老油突然抬起，贼兮兮的左右看了看，压着嗓："老弟，你上的东西，肯手不？"

我和老蔫上了火车，当年的通工有限，路程远的都要乘火车，上车就满员。我们两个并排坐下，不一会儿，对面的座位上也坐了人。这样的路人本来就是萍相逢，有投缘的就聊两句，没投缘的就沉默着一直坐到终。对面一个带着睛的老儿，像个文人，又像个教书先生，让人敬畏，倒是他旁边那个，一脸油像，四五十岁的年纪了，睛贼兮兮的瞟，我看他不怎么顺，也就不搭理他。

这辈第一次坐火车，一下就被那截长龙一般的车给震住了，看着一截截车相互牵引，在漫长的铁轨上哐当哐当的行驶，就觉得人真是能耐，什么东西都造的来。

我下意识就转转，心说这人的睛也太毒了。但是越是这样，越让老油来劲儿，不停的跟我磨叽。我几次推辞，忍不住就想翻脸了。老油嘿嘿笑了笑，一下伸手，在我前抓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