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坑和臭味

看着胡老三此刻的表情，还有半嘴沙子，我的tou顿时大了一圈，又忍不住退了两步，yan神里充满了惊恐。这个时候天还不算亮，我心里怕，却又不知dao该怎么问。过去爷爷跟我讲过很多事情，在我的认知中，河里那些"脏东西"是从来不会开口说话的。

就因为这样，一时间我又犹豫了，简直分辨不chu来yan前的胡老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敢把他让到院子里，就隔着一dao院门，死死的盯着他。

"我急着回家，说两句话就走。"胡老三嘴里的沙子一直没有吐chu来，说话有点han糊，而且语气和表情跟平常很不一样，他又低下tou，犹豫了一会儿，dao："你你爷说，墙gen下埋着的东西不要白天挖chu来"

"什么！"我心里猛然一震，立即意识到自己的gan觉应该没错，胡老三很不对劲了，但是我没时间细想这些，他一提到我爷爷，就让我难以自持，一步冲到门口，急切追问dao："你说什么？我爷在哪儿？他在哪儿？"

"墙gen的东西，趁夜挖chu来，你爷说，别忘了。"胡老三唯唯诺诺，说完这些话，最后抬tou看了我一yan，dao："话说完了，我得赶jin回家去。"

"等等！"我顾不上害怕了，冲chu门拉住他："我爷在哪儿！"

"我不知dao，不知dao"

"三叔！我爷不见了！我找不到他！"我急的只想掉泪，哀求dao："你在哪儿遇到他的？你告诉我一声。"

"水伢。"胡老三始终不愿再抬tou看我，就低着toudao："你爷念着平时乡里乡亲的，能让我赶回家再看一yan，已经是开恩了，莫问了，莫问了"

我终于真正意识到了点什么，忍不住就是一晃。我抓着胡老三的胳膊，gan觉他shenti凉冰冰而且yingbangbang的，两只耳朵都被沙子堵满了。那zhonggan觉非常不好，我的手就像chu2电一样，猛然收了回来。

胡老三转tou走了，朝自己家那个方向走去。我不肯死心，从后面悄悄跟过去，他家里面还有几个留下来帮忙料理后事的人，当胡老三走进自家院子的时候，引来一阵sao动，他老婆又惊又喜，其他人则迷茫的看着他，都觉得讶异。

就那么一转yan的功夫，胡老三和他老婆说了几句话，又抱抱两个孩子，jin跟着，我看见他一tou栽倒在院子里。一群人都慌了，luan成一团，我趁机跑到院门外，邻居七nainai是个女人，但胆子一向很大，她从人群后面凑过来，看了看栽倒在地上的胡老三，脸se随即就变了。

"老三"七nainai为难的看着胡老三的老婆，dao："老三他过去了"

胡老三的老婆顿时又爆发chu一阵哀嚎，哭天抹泪，扑在胡老三shen上使劲的摇晃，好像想把自己男人摇醒，其他人都在劝。七nainai摇摇tou，在旁边dao："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七nainai的脸se有点怪，但周围的人都被胡老三的事情xi引了，没人注意到这些。我想把事情弄清楚，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就悄悄问七nainaidao："三叔是怎么了？说过去就过去了？"

在七nainaiyan里，我当时还是个maotou孩子，所以她不肯说，我来回央求了很久，她就dao："小孩子知dao这些没甚好chu1。"

"我不小了，今年十九了。"我辩解dao："柱子和宝山跟我一样大，都已经当爹了不是？"

七nainai被缠的没办法，抬yan看看那些忙碌着的人，小声dao："老三像是死了很长时间了。"

我的tou轰的一下，yan前一黑，事情果然是这样！

那一刻，我心luan如麻，不仅仅因为胡老三的事，更因为他给我带来的那几句话。胡老三不会无缘无故的找我说那些，他既然说了，只能说明，他遇见了爷爷，一定遇见了。

但是胡老三已经死了，这条线索完全中断，我不可能从一个死人嘴里问chu什么。

周围的人还在忙，有人张罗着去给胡老三找棺材，我帮不上忙，而且心理负担很重，茫然的从他家走回自己家。我记得在那个似真似假的"梦"里，爷爷就告诉过我，要我挖chu墙角埋着的东西，这时候他又专门嘱托胡老三回来跟我打招呼，只能说明这个东西可能非常重要。

而且仔细想一想，我心里gan觉到一点宽wei，不guan怎么说，爷爷肯定还是活着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我跑到昨天停船的地方，把自家的小船推下水，然后一路来到昨晚石t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