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往日里她身份尊贵,又是宗室第一美人,旁人皆不敢争锋。自从吴王携妹朝长安之后,不知怎么的,这刘留便和张偕结识,一副交情很好的样子,你说,楚国翁主那个爆炭脾气,如何能忍的下去,这半年来,每次再宴会郊游中遇见,都要明争暗执一番呢。”
真是,男颜祸水啊。
张嫣逗笑出声,往花园中心瞧去,果然见刘撷与刘留在争执些什么,刘撷激烈质问,神情激动,对面的黄衣少女却好整以暇,绵里藏针的挡了回去,不落下风。
不多时,管家前来吩咐开宴,于是女眷们纷纷走出园子。
“呀。”夏侯轻轻呼了一声。
走出小径之时张嫣衣袂勾在伸出来的树枝之上,所悬香囊从中滚出,一路滚到黄衣少女脚下。
刘留弯腰拾起。
“多谢留翁主。”张嫣笑道。
少女抬头眯眼看了看站在假山路径地女孩,她约莫十岁左右,带着青涩的美丽,像是将开未开的花骨朵,于是微微一笑,递还了香囊。
“阿嫣,走了。”不远处,夏侯唤了一句。
刘留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你是宣平侯家的张娘子?”
张嫣愣了一愣,答道“是。”
“单名一个嫣字?嫣然的嫣?”
“…是。”
刘留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那个,”夏侯讷讷道“阿嫣,你得罪过这位留翁主么?”
“…我从前见都没见过她,谈何得罪?”
张嫣叹了口气,这场宴会还没有开始,她便已经觉得食不知味了。久别长安,那些人,那些事,一瞬间她都有些隔膜。
长安楚王邸
刘撷从樊府回来,看见马夫将停在府门前地马车驾入府中,小厮上前来揖道“翁主,王爷在书房等你。”
“父王,”刘撷上前拜道“您不是说明日再入长安么,怎么今天就到了?”
“路上走地快了些,便索性入长安了。”刘交将手中竹卷放置架上,回过头来,案上烛光照亮那张中正平和却略带风尘的脸。
“撷儿,待这次太后寿辰过后,你便随我回楚国,行及笄礼。”刘交道。
“我不。”刘撷吃了一惊,抬头果断拒绝道,眼睛明亮坚定。
“撷儿,”刘交抬高了声音,严厉道“你还想这般胡闹,让长安百姓看笑话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不小了。”
刘撷落下泪来“我只是喜欢一个人,便是胡闹么?”
看着爱女这般模样,刘交恍然失神,想起早逝爱妻,不由就软了口气,叹道“撷儿,你该心知肚明,你跟在张偕身后这么多年,若是他有心,早就向我来提亲了。既然他没有,你也该死心了。”
刘撷摇摇头道“也许父王说地是对的,可是对我而言,也许再坚持一会儿,他就会爱我了。除非他娶亲,否则,就这么放弃,我会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