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好不好?”
陈瑚点点头。
他的手掌握着她的手掌,二人共同燃了火折“最后一个愿望,”陈瑚在火光中笑盈盈“太子打算许什么?”
刘盈微微发笑“让给你好了。”
最后一盏灯放入河中之时,陈瑚面颊绯红,在心中许道:愿与太子生生世世结为夫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她紧紧的盯着河灯,河灯行之未久,本极是平稳,却不知怎的,平地起了一个狼花,浇在灯火之上。只一刹那,烛火便灭了。河灯摇摇晃晃,打了个漩涡儿,一头栽进水中。
“呀。”陈瑚惊呼一声,追着河灯跨出一步,怅然若失。
“别太在意,”刘盈温言劝道“你不是说了么,灯灭了,人还在。人走了,思念还在。也不过是个意思,不必太放在心上。”他接过随人手中灯笼,眉眼脉脉“你许的是什么愿?”
陈瑚将唇咬的发白,强笑道“不过是个小愿望。”
说着别人自然豁达,放到自己身上,又有几个人真正能放的开?陈瑚瞧着前面少年的背影,蓦然间悲从中来,莫不是上天给予谶语,太过容易到手的幸福终不长久,走的快的,终究是最美的时光?
他们其实不能,白头偕老到天长地久。
默默来到村口,远远的,火把绰约,一行车队迤逦前来,为首乃是一辆铜制轩车,黑暗中看不清干旄标志,车楣上覆着白幛。
“还不让开。”驾车御人执辔缓住车势,眉毛轩敞而扬,喝道“楚王为太上皇奔丧来了。”
“放肆。”车厢中有人斥道,服最重斩缞孝服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的下车拱手拜道“太子殿下,交御下不严,还请太子恕罪。”
刘盈瞟了瞟跪在道旁瑟瑟发抖的楚邸御人,皱眉道“四叔也是为祖父伤心心切,急着赶路了些。盈安敢言罪。父皇还在等着四叔呢。请四叔快些进去吧。”
楚王刘交神情恍惚,再拜之后,匆匆入内。一干家眷亦下得车来,俱都是身着孝服,其色如雪。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越众缓步走到刘盈身边,眼圈红肿,拜道“太子哥哥,祖父这番去了,走的时候可辛苦?”
刘盈蓦的便被这句话激的红了眼眶,掩袖拭泪道“祖父去时一切安好,只是很清瘦。撷你也别太难过了。”他握着陈瑚的手道“瑚儿,这位是楚王叔女,我的嫡亲堂妹,单名一个撷字。”
陈瑚与刘撷相互揖过,借着道边火把的光线瞧面前的少女,见她年纪虽略有不足,眉目却生的极艳。常言道:女要俏,一身孝。粗麻缞服穿在刘撷身上,略略颔首,姿势清婉,不仅不惨淡,反是勾勒出一分清丽妩媚难言。不由脱口赞道“楚国翁主生的真好。”
“那是。”刘盈微笑道“我那位四婶,当初可是难得的美人。可惜死的早。偏偏…。”略觉不妥,收住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