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强求,芸娘,也许我做错了,也许是你变了,可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你这些年的相助,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
芸娘这样好的人选,花千古怎会放弃,这样说话,只是为了放松她的警惕和戒备,这样才能对她进行‘催眠’:“芸娘,你爱玉狼,你不能接受为月寻欢生下孩子,你亲自喝下了堕胎药。芸娘,你要去皇宫…”
…
等花千古离去之时,芸娘已经在做准备入宫。
芸娘入宫之后,每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手就会不由自主的抚上平扁的腹部,轻轻叹息。
月寻欢,愿你安好。
没有了月寻欢的纠缠,芸娘的日子确实清静了不少。
可是,一到静寂的暗夜里,就会生出无数的孤独出来。
那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会有。
特别是一日三餐,不管什么吃到嘴里,都觉得寡然无味。
芸娘的身体,已经记住了月寻欢,习惯了月寻欢,适应了月寻欢。
在宫里三个月时,芸娘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
连续七天七夜,都在说着胡话,说得有些模糊不清,仔细辨认,才会听出反反复复就是那一句:“月寻欢,对不起…”
病好之后,芸娘还是会十分的关注月寻欢的消息,只要偶尔听到有人说起神医,就会屏气凝神,全身紧绷。
可是,上千个日日夜夜,对于月寻欢的消息,大家说得最多的还是那次大街之上,让苏家断子绝孙之事。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了神医的其它传言,他,好像是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芸娘想,他应是回唐门小居了…
那日他说,恩断义绝!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月寻欢,愿你安好。
再见到月寻欢时,是那日芸娘出宫去长安街。
坐在轿子里时,芸娘猛然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让她去掀开了帘子,就看到了月寻欢…
那样模样月寻欢,让芸娘的左胸口如被挖掉般的痛。
又穿回了他往日的花衣裳,可是因着人清减了许多,衣服略显空荡。
那脸上,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显得他的浓眉星眸,更是浓重。
最触目惊心的,莫过于他满头白发。
正值壮年,却白发早生。
月寻欢的黑眸,几乎是立刻就看上了轿子之人,面上无波,眉目不曾动过半分。
若是仔细,却能发现他的右手五指收拢,卷上手心,紧握成拳。
轿子中还有其它的人,芸娘不能停下来,和月寻欢渐行渐远。
芸娘只觉得眼角发酸,紧咬着红唇,让痛意逼退了眼中的热狼,月寻欢,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模样?
月寻欢站在原地,看着那轿子慢慢消失人海不见。
正午的阳光猛烈,却照不进月寻欢内心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