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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七九章 对峙(下)
“他怕姨母耍yin招,茶汤、ruan禁、暗杀,哪一zhong都可行。顺真门一过,就算九城营卫司要起兵bi1gong,谁来领tou?那个chushen草莽的史统领?还是他的女婿周平宁?”行昭嗤笑一声“怕就怕史统领放心,周平宁放心,陈显也不可能放心——唯一的儿子远在江南,倘若bi1gong成功,陈显反而在战luan中死在了皇城里,平白无故为他人zuo了嫁衣,白白便宜了别人,陈显会气得死不瞑目,从棺材里tou蹦起来的。。”
瓷盘青釉,三朵碗口大的正红hua儿火艳艳。
这世间啊,最好看的就是冲突和反差。
“把hua儿拿下去吧,你、莲蓉还有其婉一人一朵拿来簪发。”
话将落音,行昭顿了顿,止住莲玉的动作“算了…在外tou是不得不着红穿绿,自个儿在屋里能朴素些还是朴素些吧。”
莲玉面se敛了敛,轻声应了是。
和方皇后一样,不是为了欺人,只为了自欺。
老年糊涂的帝王不少见,可糊涂成这样,留下一堆烂摊子,猜忌应当信任的,信任居心叵测的,倒还屈指可数。
老六一向重情重义,面上不显lou,心里怕还是记挂着的,算是替他守了孝dao吧…
行昭长叹一口气儿,回tou看了yan更漏,去给再一转yan,李公公正好撩帘入内,语气明显有雀跃“成了!豫王殿下与绥王殿下的两封信过了关卡,已经chu了定京城了,是豫王府的随从策ma去送的。八百里加急。如无意外。五日内便可送到!”
“走的哪条线?”
“是豫王妃的意思,走天津、河北、山东沿线,不走水路!”
李公公浑shen都在抖,不是因为怕,是因为激动“豫王妃让nu才给王妃带话,今儿个要与豫王殿下带着石妃一dao进gong,豫王妃的原话是‘去给父皇和昌贵妃问个安。若今儿个晌午或明儿个。安国公石家的人要来见女儿,那让他们见就是,犯不着拦!’”
行昭眯了眯yan睛,言简意赅问话“可曾见到了豫王殿下?”
李公公点tou“见着了!豫王殿下就在豫王妃的shen边儿,豫王妃说什么便点tou称是,神情有些蔫蔫的,但nu才要走的时候,豫王殿下说了一句话儿。‘谢过你家王妃力保昌贵妃的恩情,豫王府永生不忘’。”
闵寄柔多聪明一个人啊。不可能不知dao方皇后第一反应是要拿王氏威吓豫王府,可昨日行昭半分胁迫之话都未曾说起,闵寄柔不可能猜不chu是行昭在从中斡旋。
行昭jin抿chun角,手不自觉地在抖,猛地攥jin成拳,隔了良久,缓缓舒开。
谢了,闵寄柔。
谢了,二哥。
亭姐儿如今必须稳住,亭姐儿稳住了,安国公府才会安心,安国公府安心了,陈显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维持平静。
闵寄柔要chu手,亭姐儿的段数还不够她sai牙feng,要让亭姐儿给陈显说他们想听的话,是威bi1还是利诱,正如闵寄柔昨日所说“容易得很”只要二皇子不犯糊涂护亭姐儿,安国公一家很好掌握。
要想彻底瞒住一条消息,从源tou截断是最保险的zuo法,如果源tou没有办法截断,那就从中间截住,而在中间往往是经口口相传,才将消息传到想知dao的人耳朵里去。
要想从中间拦住,就不能让知dao此事的人说话,而什么人不会说话?
死人。
可死了一个人会引人怀疑,反倒得不偿失…
行昭脑子里过得极快,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显会随着她的思路想歪的侥幸上。
如果陈显要放手一搏,不等老六从江南赶回来,他们该怎么办?
“其婉拿笔墨!”
其婉隔着竹帘高高应了一声,还没等其婉进来,黄妈妈火急火燎地一把撩开帘子,急促dao“门口,门口摆了五个死人,将才有辆ma车驶过来,车上有人把这五个死人挨个儿推下来,门房老肖touyan神不好,以为是什么东西,把大门打开凑拢了瞧,才发现是五个死人,追又追不到了,呸!真晦气!哪家人这么缺德,把死人往别人家里tou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