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不准说七皇心智不全，皇帝喜这个幼，更是四下里封了，只说了孱弱。

行昭却提起一万颗心来——福建海寇卷土重来，贺行景向直隶中央求援兵力。

“好了好了，前两岁，你也是心得不得了，孩日渐大了，不也懂事起来了？虽说有三岁看老，可哪里得住准儿？”

方皇后安抚也是翻来覆去就那么两三句话。

回到端王府才发现六皇早就到家了，便同他说起老七来“…孙氏是个机灵的，一听只有我一人儿去了，便哭哭啼啼地来示弱，话里话外都是七皇如何如何地反应慢半拍了，她教养得如何如何辛苦…咱们和陈家争得个你死我活，孙氏急勇退，倒是来表忠心来了。”

方皇后温声安抚孙氏。

今儿个独个儿来请安也是个意外，闵寄柔伤还没好，陈媛也抱恙，只行昭一个小辈儿媳妇儿来问安，本是想这些日的事儿全都和方皇后讲一遍，哪晓得墩儿还没坐乎，孙氏倒来了。

孙氏今儿个来，无非是表明老七没有任何竞争力，求放过的意思。

六皇笑了笑，转将自个儿小时候用过的一块儿麒麟玉佩送到七皇手上，只说“…给七弟镇邪，叫那些魑魅魍魉不敢近。”

这厢落了座儿，那厢孙氏便温弱声气儿地回行昭的话儿了。

她一见方皇后与行昭来，先躬行了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又朝行昭主动行礼“端王妃近日可安好？”

孙贵嫔生了老七，不蹦跶了，也不和小顾氏争了，安安分分地守着儿过活，时不时怀一下方皇后当日力挽狂澜救下她的恩情。

方皇后也很意外，先回蒋明英“让她们来吧。”这厢起了和行昭往正堂去，一路悄声说着话儿“…瞧着老七总有些揪心，如今倒是一年比一年好了，两三岁的时候还不会说囫囵话儿，如今倒是能几个字几个字地往外蹦了。也不是没瞧见过心智没长全的孩，这孩尤其惹人怜，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在那，想不过弯儿也不搭话…”

行昭坐在左上首，听这两人来来去去地说着话儿，通常是孙氏说“七皇如今倒是会自己吃饭了…可手里握着勺却也要撒一地的米粒儿…常常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哭闹起来，揪着妈妈的衣裳不松手，又常常一整天都不搭理人，说话两三个字儿地往外蹦，臣妾如今倒是猜得到儿意思了，可每每看见孩都想哭…”

听孙氏的话，行昭明白过来，没用晚膳直接从里辞行。

行昭侧避开那个礼，即算是回礼“贵嫔安好。”神从孙氏边的那个面白红，神却稍显空的小郎君上瞥过，笑着问“七皇有五岁了吧？”

孙氏得偿所愿，放了一万颗心来。

“今年五岁，生辰还未过…”孙氏让七皇叫人，七皇着小脸直往后缩，孙氏再一抬，圈变得红彤彤的“这孩就是这样，怎么教也教不回转，人说三岁看老，他的前程，臣妾连想也不敢想，这一颗心都快为了他碎了…”

质孱弱”的最幼小的皇——那个心智尚未长全的男孩，如今怕是有四五岁的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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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时候见到的那个翩若扶柳的孙贵人，如今倒气质稳沉了许多，也是，皇帝被五石散和小顾氏牢牢抓住，她生了儿，甭儿是傻是愚，都是她后半辈的依靠，有了靠自然安静下来了。

天家富贵，这么经年的补品养下来，七皇倒是不太像个傻了，只是反应慢些，说话慢些，较之同龄人各都慢一些，也笨一些，说傻过了，应当也达不到往前的那个傻皇帝说“何不糜”的那程度，但是比起正常人来，确实是笨了很长一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