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和皇后一荣俱荣，方家起复，淑妃兴是自然的。

一拐过当隔板的屏风，就能听见欣荣兴致盎然的声音。

方祈一回京，谣言不攻自破，方皇后的位坐得更牢靠了，惠妃她哪里来的自信，到现在还敢甩脸给皇后看？

“…城东那个一整夜都没安生过。冯夫喝了拉着阿至不放手，成亲三日无大小，阿至便跟着去闹房，冯夫就开始骂骂嚷嚷，可惜他喝多了酒，又大，阿至也没听清楚都说了些什么。”

又听见方皇后笑的声音：“前的卫国公世在应邑跟前可是连声儿都不敢抬，如今遭冯大人骂骂嚷嚷。应邑就没个反应？”

方皇后笑来声，要说怕还是冯安东最怕，贺琰、应邑都在暗，冯安东是梁平恭的前卒，冲锋陷阵的是他，一个着方祈怒气的也是他，还别说昨儿个本来就了回公——穿着大红喜服娶怀着别

欣荣笑声，行昭听见伴着衣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欣荣清凌凌的又利的语声：“所以才叫没个安生嘛！三一把将大红盖给撩了起来，床也顾不得坐了，‘刷地’一声站起来，一掌就拍在了冯夫脸上，倒把冯夫给拍得愣在原地。您可知的，我们家阿至胆儿小，见势不好，就转拉着八家的李夫去了，您说他也真是的，一场好戏不看完，倒把我勾得心欠欠的…”

行昭靠在隔板旁边儿静静听，冲已经看见自己的蒋明英比了手势。蒋明英一笑便垂下只作不知。

“只有梁家的帖，没了别家的了？”

莲玉想了想，郑重地摇摇。

行昭一笑，俯理了理平整的裙摆，贺家被到这个份儿上，还能沉得下气来，无非是仗着自家人没亲自面这些事儿。无非是仗着景哥儿姓贺。她也姓贺。她从前以为贺琰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叫天下人负我的枭雄，如今才看来，贺琰只是个懦夫，让应邑一个女人在他前。

惠妃这女人，有姿，有家室，有靠山，有恩，什么都有了，就是没脑。

“走吧，咱们去和皇后娘娘问安！”小娘的声音轻轻脆脆的，像三月从林间从忍冬藤上到松柏枝桠上的小鸟儿。

行昭暗忖，又听莲玉后言：“倒是今儿个行早礼皇上恰好也在，一听惠妃娘娘不舒坦，便说‘前让惠妃好好静养着，皇后开恩，没隔几天就让她来了，今儿个倒是又旧疾复发了，让太医院好好去看看，看是静养半年好还是一辈都静静养着才妥当。’，风声一传去，惠妃就过来跪在了凤仪殿外，将才欣荣长公主过来，惠妃才起回去。”

惠妃是慈和那的，昨儿个又吃个排，今儿使也实属正常。

行昭莞尔一笑，将髻上的素绢儿从左边儿换到右边儿，揽镜瞧了瞧，仰笑说：“欣荣长公主过来了？她消息倒是快…”莲玉一笑，帮着抿了抿行昭的发，又：“蒋姑姑说一大早回事就呈上来梁太夫人的帖，皇后娘娘既没说要见，也没说不见，将帖扣下来也不晓得心里在想什么…”

唤您。”莲玉笑意盈盈地过来，从袖里掏了小钥匙，打开一只榆木匣，从里选了只素绢儿边比在行昭髻上看合适不合适，边继续说：“蒋姑姑让我给您说，惠妃娘娘今儿个称病没过去，淑妃娘娘瞧着极兴，还向皇后娘娘讨了一张药膳方说是要回去照着给六皇补补，其余的大都没什么特殊了。”

标准的看戏的不嫌台。

城东那个是应邑长公主，冯夫是冯安东，阿至…就应该是欣荣长公主的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