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皇后让她隔近方便听呢！

“…前些日惠妃娘娘冤枉您害她小产，嫔妾心里有苦说不。嫔妾自小在家鼻就灵，就在惠妃怀着孩的第二个月份，她那长乐就日日熏艾，我每回去就上气味烈的八宝香，可嫔妾还是能嗅到熏艾的味。”王嫔边觑着上的神情，方皇后神如常，便加大了筹码：“嫔妾住的永寿离长乐近，惠妃小产前的几个晚上，嫔妾都看见了应邑长公主和太后娘娘边儿的丹蔻姑娘过永寿，也不晓得这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王嫔见方皇后不为所动，心一急，又想起了儿的苦苦哀求，带了几分迟疑继续说：“二皇这几日被准允，也不知是碰巧还是什么，他几次看到应邑长公主冯安东冯大人的府邸，神情十分暧昧…”

行昭的形将隐没在帘后，王嫔清泠泠的声音就响起了。

“张院判过来给臣女上药，耽搁了时辰。”方皇后一向不喜这些莺莺燕燕，行昭自然也回答得言简意赅，又挨个儿福过了，便恭谨地坐到了方皇后的边儿去。

方皇后挥挥袖，算作准了。

德妃止了话，一转首看见行昭带着帏帽踏过门槛来，又笑着招呼：“温县主今儿个怎么来得这样晚？往常行早礼的时候，不都是避到间去描红吗？”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

惠妃一走，德妃吃下的瘪还没讨回来，心里不甘心，青着一张脸随其后言告退。

“行昭你去间坐一坐吧，一早就备上了你素日喜杏仁酪和盐津梅。”方皇后将行昭遣开。

行昭心里却知，平日都在间里女红描红，除了一张黑漆八仙过海大木桌，就没地方能放杏仁酪和盐津梅了，能放小的，就只有和正殿隔着一扇窗棂的廊间。

王嫔见方皇后也不接话，也不气，继续往前探了探，一双杏睁得大大的，惊呼一声：“那照这样算，西北的儿郎们成亲时不就十七八了吗？放在余杭，十七八岁都能父亲了！”

方皇后抿嘴一笑，并没接茬。

陆淑妃就是靠着儿女双全，才在这后里立稳了脚跟的。对于这件事儿，行昭记得前些日，方皇后言传教时有这样的说法“我不能生下孩来，可皇上选了与我亲厚的人生孩，也算是全了夫妻情谊，也算是为我着想了。”

行昭蹲福礼，辞了王嫔便往里走。

“德妃果真是老糊涂了。既然两个都是不说话的，凑在一起又哪里来的话说？”惠妃轻捻和一张蜀绣并莲帕，笑意盈盈地说，未待陈德妃答话，便伸了个懒腰起来，垂下睑冲皇后福了“嫔妾骨还未好全，便就先离了。”

行昭胆寒，若说临安侯府里只有利益没有亲缘，那廷就更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

王嫔在最后磨磨蹭蹭地起了，又福了一福，满是恭敬：“嫔妾也不知话儿当讲不当讲…”又拿觑了觑端首立在方皇后边儿的行昭，忍了忍话，便没再声了。

皇帝有三个儿，却只有一个女儿——大公主宜，和行昭差不离的年纪，居简的，和陆淑妃一个路数。

王嫔告诉的话儿很有分量，可是很可惜方皇后什么都知。

德妃笑嘻嘻地打圆场：“那我们家四皇算起来岂不是有十二岁了？怪他一天都在嫌嫔妾他过了，唠唠叨叨个没完…”陈德妃银铃似的声音啰啰嗦嗦的，却让王嫔激地投过去一。

陆淑妃早间要奉佛，方皇后便免了她的行早礼，几个妃位一走，下的低位嫔妃也坐不住了，纷纷告退离去。

方皇后心里明白王嫔要说什么，二皇的婚事她不着急，总有人比她更着急。

法，也不知算得对不对…”王嫔端谨地坐在下首，眸亮极了，一眨一眨地望着方皇后，十分合时宜的模样。

又是一番寒暄，都是德妃在说着话儿，觑着方皇后的脸不太好，便投其所好，话都落在了行昭上：“…温县主年纪轻轻的，却十分稳重，记得淑妃的宜也是个好静的，温县主如今住在里倒可以往重华走一走，都是贞静的小娘，一定有说不完的话…”

方皇后也笑，却是微敛睑，笑得自矜：“是有这样说法。淑妃家和平西关挨得近，那一块儿都是这样算小郎君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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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么一打岔，尴尬的气氛倒是消除了不少。在行昭的跟前，王嫔自然不好意思再提起二皇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