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昭顿觉心俱疲，沉了脸便问：“是谁给母亲说的！”

束手缩在角落里的满儿，一听行昭这样凌厉的声音，哇的一声哭来，直说：“大夫人问四姑娘去哪里了，我瞒不住就让小丫鬟去打听，结果打听来打听去，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我心一急，就给大夫人说了！”

行昭细细打量贺琰的神，只听贺琰轻呵一句：“谋害皇嗣啊，是大罪。就算是正皇后，犯了事也不能只是幽居了事。”

行昭顿时气得发抖，指着满儿：“非常时行非常事，东偏房的话你也敢听去！拉去在中里打五下板！”又和黄妈妈吩咐：“您亲自去一趟东偏房，找两个健壮的婆把那个英纷架来，立时拖去发卖了！这样自有主张的才，我们贺家留不得！”

贺琰一挑眉，光便从熠熠生光的移到了笔的鼻梁上，三十来岁的男人，气质沉稳又野心，行昭仿佛有些明白大夫人与应邑会什么如同飞蛾扑火，奋不顾了。

白总赶忙上前，也来不及行礼了，也来不及顾忌行昭还在里间，长话短说：“皇上震怒，太后娘娘已经下令将方皇后幽居凤仪殿！”

贺琰突觉可笑和索然无味，话音一落，便起心想草草结束这段对话。忽然听到外一阵喧阗，不一会儿，便有一阵十分有规律且轻盈的扣窗板的声音在外响起，又听见白总隔着窗棂低声呼：“侯爷！”

行昭回到正院，惊诧于大夫人已经知了这件事儿。

人意外之外的贺琰极为镇定，开便问：“皇上因何震怒？”

外有方祈生死不明又遭恶意诬陷，内有方皇后陷困境自难保，双齐下，这个局得太大，就算有顾太后的帮助，应邑也掌握不了。

谣言四起，如果皇帝不有所作为，似乎也说不过去，索就找个由把方皇后禁起来，这又何尝不是在保护她呢？只不过，如果皇帝不忌惮方家，为什么又要在年前指派梁平恭先行一步接替前任提督？掖常常是庙堂的风向，这会不会是皇上听到谣言之后，两厢的气加在一起，才了这样的决定？

“只要爹爹愿意相信，圣上愿意相信，等舅舅凯旋归来，总会有落石的那一天。秦桧最后不也跪在了岳王庙前吗？”行昭直觉问不什么来，只好以这样的话来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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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行昭的阅历，都能够听来事有蹊跷。方皇后虽然膝下无，可如今皇上已有三，惠妃再产，本就不重要。再者说只要方皇后稳坐正位，谁上位她都是名正言顺的太后娘娘。

父女两都在沉思，白总觑了这个一，觑了那个，心里也在想这件事情，加在一起想，难保不会让人想歪。

白总平日看着是个怕事的个，事情总夸大其词，作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可从刚才白总的语声里听不一丝慌，行昭又想起将才那串极为规律的叩板声，怪不得白总能安安稳稳地坐到这个位置。

“我愿意相信，至于皇上愿不愿意相信，我不敢擅自揣圣心。”贺琰看着形小的幼女，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费这样多的时间和她磨蹭，七八岁的闺娘再聪明能聪明到哪里去？再聪明也不能接替贺家，延续门楣。

两个哭声夹杂，烦闷得让行昭扶着额，神示意月芳将满儿拉去，却听到满儿撕心裂肺地哭喊声中夹杂着这样一句话“是万姨娘房里的英纷给陈事钱问，我在旁边偷偷听，才探听到的。英纷还劝我给大夫人说，这样只有讨好没有办坏事的！”

行昭耳朵尖，捕捉到了几个关键，立起，提起裙裾三步并作两步走，轻手轻脚地走近门廊。

“惠妃小产，太后娘娘令人彻查后，最后在凤仪殿里查端倪来，皇上已经下令将皇后娘娘禁足了。”

了皇城…

贺琰一皱眉，大步上前，一把推开门，沉声：“说。”

贺琰想得比行昭更，平西关被破，方祈下落不明，皇帝的首要反应竟然是安抚方皇后，从这一上就能够知皇帝与方皇后之间的情，岂能是一个小小惠妃能摧毁的。

大夫人已经快哭不来了，鬓间的发都了，翻箱倒柜地要找帖递上去，要赶去劝被禁足在凤仪殿里的同病相怜的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