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婶一听，伸直脖又嚷嚷起来：“我们是来求个理的！”

二夫人想了想，没作声了算是默许行昭在一旁，只吩咐人守着各个院，不叫多嘴多的传话。

脑中无端浮现应邑的面容，不对，应邑当务之急是叫方氏腾位来，且投鼠忌，贺行景无论如何也姓贺，她不敢冒着开罪贺琰的风险贸然行之。

能一叫闺大宅里小娘的排号，说话条理清晰，最后还隐晦自个儿年纪小，要见贺家当家能主的人。

准备找个时间，让男主脸了！

二夫人笑着拍拍行昭的手，整个院里没有哭闹，没有喧哗，闹事的两个妇人都安分地跪着，二夫人不由对行昭另相看，但转念一想，小娘悍凌厉的名声传了去，一屋的姑娘都要受牵连。

行昭瞥了她一，郑婶缩缩脖话声渐小下去，行昭这才转过来，低声同二夫人说：“二婶可见过哪里的市井无赖吃了豹胆，敢来讹诈我们贺家？她手里拿着哥哥的贴饰，开竟然敢在九井胡同里打撒泼，败坏贺家名声，阿妩瞧起来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中宁与应邑，应邑与贺琰，贺琰与方氏，方氏与行景，行昭陷了揣测与自我否决的渊里，事情如同缠成一团的线，揪不首尾来。

行昭知景哥儿不会这样的事儿。那又是谁给了一家军这样大的胆，敢来攀诬临安侯府？

行昭暗忖，这薄氏不是省油的灯。更让她确信这件事有预谋。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行景上要下场科考，又要预备说亲事了。陡然个这样的事情，他还怎么在科考场上抬起来，又怎么说成一桩好亲事？

只听那薄氏，带了哭腔，却柔声缓语，慢慢来。

那薄氏见行昭没说话了，便垂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郑婶两颊渐起，一双还在四瞧，看着院里斜在琉璃窗里的兰草，苍劲的松树，连铺在路上的小石都大小均一、泽光亮，郑婶睛眯成一条藏在里，羡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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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翼城！中宁长公主的封邑就在翼城！

“妾薄氏，从小在郑家长大，是郑家三郎的童养媳，但尚未成亲。前月，妾门去定河打，偶遇喝醉了酒的景郎…”薄氏边说边拿袖拭了拭角，似是悲啼细听却带了喜“妾便扶着景郎回城东休憩，过后景郎，景郎就，”抬看了看行昭，面飞了两片酡红，细声说：“如今，妾已有两月了，有景郎的竹节腰佩为证，妾不敢胡言语…。”

城当兵，本说定下七月就成亲，如今…”话没说完，边嘤嘤哭边又说：“四姑娘年纪小，在您面前说这事不面…”

行昭见二夫人来了，忙起去迎，蹲行过礼后便沉声：“叨扰二婶了，母亲偏痛犯了，太夫人近来也不舒坦。阿妩想来想去，只有请二婶来主持局面最为妥帖。”

二夫人一听月芳来请，提着裙急急匆匆过来，后跟了个提着药箱的老大夫，转过游廊，就见到行昭小小的一个人坐在正东的太师椅上，前面跪着两个麻布衣的妇人，整个院安静得只能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

行昭轻咳一声，重新坐上椅，扬了扬下颌，对那薄氏说：“能当家主的夫人来了，你从到尾完完整整地说罢。”

“阿妩，你先去陪你娘。左右不过是向来讹钱的泼妇无赖，二婶打发去便是了。”二夫人边落座儿，边不在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