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亲去东跨院将二夫人请来。”行昭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不好说的话，二夫人却好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将这件事在晚上三房来请安前摁下来。

大夫人手脚皆，靠在缎上，听着小女儿的话，张了张，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了外有老妇人扯破咙的闹嚷声。

行昭扫了一地下，神却落在，靠在朱栏上看笑事的万姨娘上，开凉凉地说：“晓儿的病可好了？姨娘好歹日日去菩萨面前拜拜，戒一戒这多多的病，您可积德吧，兴许七妹妹的病便能好起来了。”

一句话安抚的话还没说完，院里就响起了另一个媚的声音“这是在什么呢？大过年的，哭天抢地，也不嫌晦气得很。”

“我们郑家！三个儿战死沙场啊！在外保家卫国！留下来的家眷就这么被欺负啊！俺那早死的官人哟…。你好歹也上来看看别人家是怎么欺侮我们的啊…”又有年轻妇人的哭嚎：“景郎，你快来啊！你不来，阿金就要被沉塘了啊！”黄妈妈不住，叫婆去架那两人，谁知手还没碰到那妇人的上，就被那妇人喝退“我怀着的可是你们贺家的骨血！是你们的小郎君！是主！谁敢来碰我！”

月芳说得面有赧，被到这份儿上，也不面前站着的还是个未阁的小娘了。

是万姨娘，行昭缄默半晌，终是拍了拍大夫人的手背，便起了抬脚往外走：“您放心，过会儿二婶就来了，您偏痛还没好，让月巧过会儿服侍您将汤给喝了。”

行昭眯了眯，扭望向窗棂外，大夫人一惊，赶捉住她，连声说着：“你是天上的云，她们是地上的土，这样的龌龊事儿，你别去掺和！”

事情一一来：“…外来了个郑婶，她说，她说她儿媳妇怀上了景大郎君的孩儿，大夫人一听就急了，赶让人把那俩带中来，后来听她来龙去脉一说，大夫人偏痛便犯了…。”

“侯爷今儿个一早就了，大郎君去城西拜访明先生了，都不在府里。”月芳态度越发恭敬。

“您放心…”

月芳放下心来应了一声，行昭了内阁又坐在床沿，吩咐丫鬟去小厨房炖天麻乌汤，细声细气地安大夫人：“哥哥是这样的人吗？哥哥才多大啊，说句不好听的，咱们府里的丫鬟们哪一个不是眉清目秀的，犯得着去招惹一个军家的媳妇吗？”

行昭神落在矮几上那一碗枝叶横斜的黄寿丹上，神不明，想了想，吩咐月芳：“太夫人这几天不好，不好去叨扰她老人家。”又轻哼一声“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呢。挑了正月十五来闹！侯爷与哥哥在哪里？”

“那个郑婶是什么份？”行昭沉问。

行昭穿过院堂，绕过喜上眉梢影，有一个穿着蓝麻布衣，在脑后挽了个纂儿的五十来岁老婆，跪在地上正哭天抢地，另有一穿着一俏桃襟平襦的，不过二十的年轻俏媳妇拉扯着前那老妇人的衣角，哀哀地哭。见有人来了，连忙抬望，一看却是个七八岁的小娘，不由得怔了怔。

大夫人拦不住，又疼得厉害，伸手去拉，没拉住，便又捂着帕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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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芳想了想说：“应该是个军，她说她儿在翼城当兵，如今家里只剩婆媳二人。”看了行昭，心诧异行昭的不动声，更轻了声调地说：“那郑婶一来就在我们府大门撒泼打诨，带着她那儿媳妇，说是要找咱们家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