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到尾，庄继华都在观察宋云飞，宋云飞没有那“面试”的张或者喜悦，神态中始终包淡淡的茫然，联想的那番谈，他大约把握到宋云飞此时的真正想法，要说宋云飞也是个武勇汉，面对正面的敌人毫不畏缩，但对同一阵营的朋友，却很少能藏住自己的心事的。

从八旗会馆来沿八旗二路走就到天字码，在清代这是朝廷官员的专用码，否则为何叫天字码呢。民国以后天字码被辟为渡码，随着渡的兴起，来往的人增多，各楼堂馆舍也随之而起，沿路的饭店茶楼不少。

宋云飞答应，他本来就没想在这里谈。

庄继华看他的样，知被自己击中要害了，这个宋云飞不是真地想走，他心有不甘。

“时鲜瓜果随便来两碟，你喝什么茶？”庄继华坐下后就问宋云飞。

“坐下，”庄继华这时改用命令的吻说，宋云飞慢慢的回到座位。庄继华也走回自己的位置。

宋云飞一下就愣住了，自己这一走恐怕就真地是关公走麦城了，再起的机会就没有了。他缓缓坐下，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

“那好，来壶红茶吧。”都不是来喝茶的，什么茶都无所谓。他其实也不是很喜喝茶，在学校喜喝可乐，工作后喜喝咖啡。到这时代才对茶有了些兴趣。

“哦，差不多，那就是还有差别，云飞兄，那微小的差别是什么呢？”庄继华放下茶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宋云飞问。

魄了，没关系，秦琼能卖，关公也会麦城，你老兄什么，不过，老兄，你是秦琼卖呢？还是关二爷走麦城呢？”庄继华笑。

“有区别吗？”宋云飞眉一扬，沉声问。

“庄兄，你知吗？我在你们司令坐了这么久，我发现你们这里的人与我们那里的人都差不多。”宋云飞呆板的说。

宋云飞一愣，已经抓住门的手就没劲了，庄继华站起来，走到宋云飞的后，说：“云飞兄，你心中苦闷，我在就看明白了，今天你来找我，不是为投奔我来，而是想解你心迷惑，我说得对吧？”

“

“喝茶。”

“随便。”

“你不欠我什么，何来歉一说。”宋云飞摇。今天庄继华对他太客气，他到这不象是好兆。

兄，何必戏我这落魄之人呢？”

庄继华慢悠悠的开：“云飞兄，你这一走可就是走麦城了，不再是卖了。”

“看来云飞兄是不愿接受我的歉了，”庄继华见宋云飞没有喝茶，便故意开玩笑：“那好，我就告诉你差别在哪里，如果说对了，就算是我歉了。”

很快伙计就把茶端来了，随之一起还有几碟糕，红茶糕、龙荔枝、粉果，生摆了几盘，伙计很快就离开了，走时还替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庄继华此言一，宋云飞脸一下就变了。他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然后放下茶杯，站起来，抱拳说：“兄弟今天来得鲁莽，给庄长官添麻烦了，实在抱歉，山长，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转就要走。

“云飞兄，你的情形，伍已经给我说过了，不过这里不时谈话的地方，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聊聊，你说怎么样？”

宋云飞想想后说：“我说不上来，应该是一样吧。”

“嗯，歉还是要的，伍那小不懂事，把你扔在会客室就自己跑了，连都没得喝，我是他的长官，自然该我替他歉。”

宋云飞这次端起茶杯，喝了，却没想到，杯已经空了。庄继华看着空杯，不由一笑。

“当然有，秦琼卖只是一时落魄，再起还有机会；关二爷走麦城，那是穷途末路，再也没有翻地机会了。”

庄继华其实很少这一带的饭店茶楼，因此也不知那个好，就挑了个看上比较档比较清静的茶馆，去后庄继华就叫伙计安排一个清静的包间，然后丢给他一个毫洋，伙计立刻满脸堆笑的把他们带到楼上的包间。

“云飞兄，你坐了那么久，我就以茶代酒表示赔罪了。”庄继华说着端起茶杯，小心的泯了，宋云飞却没动。

“你好歹还当过侦察队长，怎么这就失魂落魄了，这要在战场上，就算有八条命也丢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