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继华无语了，那旗国就是国，卖猪仔去旗国，旗国遍地是黄金，真是想得来，居然还有人真信。

“坐下吃吧，跑了一夜也该饿了。”庄继华面沉静，声音不带一丝彩。

“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曹渊问，他也没想到这两人居然为这个逃跑。

“别噎着了，慢。”曹渊这时来了，他在外面听到庄继华的怒吼，赶来看看，见两人的样，心里也不好受。

两人更害怕了，把碗放下，可怜兮兮的看着庄继华，又要下跪。曹渊见他们的样，心中好笑又好气，说：“坐好，动不动就下跪，没骨呀。”

庄继华打断他们的话，怒骂：“日xx，连台词也不改。”

“你们吃吧，我一个也不杀。”庄继华再也忍不住了，丢下句话，推门就

“喝，还是有好汉呀。”庄继华讽刺。

两人赶坐下。

韩文生抹把泪，狗坐在那里更是泪如雨下，庄继华的手在发抖，心也在发抖，自己一块表卖了三百多大洋，可以买六十个这样的小姑娘。

“吃饭。”

“连长，你们杀我吧，我家里还有个哥，狗家全靠他了。”

“连长我上有八十老母，…，”

“连长，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跑了。文生哥，是好人…。”

“你为什么要鼓动逃跑？”庄继华问，其实这才是他的目的，不过韩文生主动来还是有些乎他的意料，他的原意是先吓吓两人，然后再松一松，和他们谈谈心，了解一下他们的想法。

“连长，事已经作了，你杀我吧，留狗一条命。”韩文生突然说。

“家里揭不开锅了，八月（旧历）的时候发秋汛，把地给淹了，又要缴租缴税，我家本来有两亩薄田，这下我哥要卖地，我爹不让，我想地卖了，明年怎么办，正好你们来我们哪招兵，有二十块钱安家费，我一咬牙就到这里了。”

抓起筷往嘴里就往。

又来添堵。看着班长“忠厚”的面容，庄继华恨不得一脚将他揣去。

赵狗不赵汉杰也依葫芦画瓢，连话都差不多。庄继华到有些心酸，不过想想还是先吓吓他们，于是淡淡的说：“怎么，敢当逃兵，就不敢吃饭了。”

“你们犯的就是死罪，下跪就能饶了你们呀。没脑。”庄继华继续恐吓他们。

传令兵端着“杀饭”走禁闭室后，韩文生赵狗脸如土，这顿饭是很丰盛的，与传说中的杀饭何其相似。随后庄继华来让人将他们解开。

“把狗了，妈的，哭天抹泪的，还是个男人吗？”庄继华大吼：“坐下。”

“你们为什么当兵？”庄继华问。

“我家里还有一个哥，两弟弟，狗家里他是老大，还有两妹妹，一弟弟。”韩文生答。

“狗他们家更差，本没地，他爹想把他妹妹卖了，可那狗日的人贩只给五块大洋，十四岁的闺女，只给五块大洋。狗死活把妹妹给抢回来了，自己跑来当兵，把安家费给家里留下了。”

人命如纸，人不如狗。

“连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想噎死呀，可没那么便宜。”庄继华冷冷的说。

“也没别的意思，我们来当兵，也就是想给家里挣几个钱，来广州后听人说有卖猪仔去旗国的，那旗国到是黄金，我就动心了，想卖猪仔去旗国，我们俩是一起来的，来的时候家里老人说要走在一起，我就劝他和我一起走。”韩文生说完之后平静下来也不再发抖了。

两人端着碗，往嘴里刨，也不敢放下，只拿看着庄继华。

“我说的是真的，我和狗是一个村的，逃跑是我鼓动的。”

两人哆嗦着坐在桌前，连筷都拿不稳，突然韩文生翻跪倒，捣如蒜：“连长，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在桌上猛地一掌，站起来，两人吓得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两人现在哭也不敢哭，跪也不敢跪，坐在那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