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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我猛地弯下腰,一把扯住青飒前襟,厉声喝dao:“什么叫余日无多?他…他的病,不是已经好了么?”
青飒慌忙退着,躲开我近乎cu暴的拉扯,口齿依然清晰:“公子有着胎里带chu的疾病,很难缠。当年宇文家费了很多心血才聚集众多名医,将他的病势控制住。公子自己也向来注意调理,因此在十五岁上已经基本痊愈。当时救他的名医们就说了,只要好好保养,就不会复发,可保平安一生。”
“复发…”模糊记得,自从浏州再见面,似乎就没见他完全健康过。开始以为是着凉,后来是受伤,又因伤而引起旧疾,到了黑赫,一样常听说他病着。
他病得很重么?
我打了个寒噤,厉声dao:“他自己不是名医么?怎会让自己旧病复发?”
青飒答dao:“青飒并不时时在公子shen边,juti情形,并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公子自从重回宇文家开始掌权以后,一直都郁郁寡huan,离群索居。他不顾大家的劝阻,也不guan自己的shenti,常常把自己独自一人关在屋中喝酒,喝到烂醉…去年六月间,不知谁送给他一只锦匣,他打开看后,当时就吐了血,随即就病了,从此再也没有完全复原过。”
去年六月间…
我与安亦辰亲亲我我,准备着婚事。安亦辰为断我心念,将当日行馆中碎裂的那只陶陨封装起来,以我的名义和成亲喜贴一起送给了宇文清…
宇文清的回应很简单,只是将那只装了狗尾ba草的荷包退还给我,分明以此示以断情。
我又怎知,我又怎知,那简单之极的回应背后,han了他那样多的悲伤与痛楚?
为了不影响我的心境,不影响我的幸福,不guan多么shen重的委屈,他一句也不解释,默默承受,默默伤怀,默默用酒jing1麻醉自己的神智,同时摧残自己的shenti…
“公子在南越时,一直有最好的药wu调理着,又有李叔李婶那些忠仆小心侍奉,还要好些;自从前来黑赫,他…他似乎还是很不开心,病势一直反复着,连吃药也没多大效用了。他说…他说他守不了公主多长时间了,要青飒在他去后继续为他守护公主…”
那样的八尺汉子,说着说着,伏倒在地,渐渐哽咽得说不chu话来。
我将脚踩上ma蹬,踩了几次,才踩稳了,哆哆嗦嗦的手,几乎握不住缰绳。
青飒shen后悲惨而失望地叫着:“公主…”
我回过tou,嘶哑着嗓子哭喊dao:“上ma,陪我去找他!”
风chui过,我的yan前一片模糊。
竟已泪liu满面。
我错了,居然又是我错了。
他不肯许我一生的幸福,的确是许不起,因为,他已无法把握自己的生命和未来。
家国和梦想,他都已抛弃,唯独不肯抛弃我。
那么,当我一再赶开他,伤害他时,他又以什么样的心境默默忍受,然后孤shen一人,默默离去?
他可曾伤心?可曾落泪?可曾在冰冷冬寒里,独对翰缈星空,思忖着我的绝情,竟夜无寐?
夜,在ma不停蹄的飞奔中降临,连同愈加森冷刮骨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