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这日晚间,我正想着要不要和夕姑姑说下,明日一定去看看宇文清时,只听一缕箫音悠扬传来,缈缈袅袅,韵致清远洁,拂然
尘。细细辨其音韵,乃是一曲《行香
》,一时立不住,已至天窗前搬过七弦琴来,随了那箫音,拂弦而歌:
而宇文清,纵然他还是那个不曾辜负我的医者白衣,我又怎能留他下来,留他一颗我抓不住的心?
酒斟时、须满十分。
虽抱文章,开谁亲。
我沉默片刻,看已到了他的帐篷,遂钻了
去,方才说
:“可惜,我们终究还是回不到几年前了,是不是?”
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我听他说得温存,不由心旌动,轻笑
:“有甚么如何是好?横竖你的医术好得很,还怕你不给我治么?”
。”我打断了夕姑姑的话。
箫声中所传递的,分明是归隐的信念哦,他不想浮名虚利,不想虚苦劳神,只要伴云从月,诗酒相和!
曾经的伤害,和曾经的温,我都已不想再回忆。因为我不想再痛,为他心痛,亦为我心痛。
“清夜无尘,月如银。
清朗月光,正寥落投于前方徐徐行来的那尘男
,如雪白衣被冷风卷起,翩然翻飞
,如有莹光辉耀,让他整个人都镀了层淡银的晶芒。
如此又过了七八日,我依旧在我的帐篷中休养着,终日只凝望着无恨嘟嘟的小脸,也觉不
寂寞来。只是听说宇文清一直在服药,始终不曾再来看望我,让我很不踏实。
对一张琴,一壶酒,一溪云。”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这极北外,能
箫抚琴的,本就极少,而能将箫声
得如此意韵
远的,除了宇文清,我再不作第二人之想。
宇文清远来是客,他的帐篷在东面隔了好几毡包的稍
地段。我沿了如银的月
,踏着敷了层轻霜的青草,在那如割的冰冷寒风中,向前冲去,却突然顿住。
抚了抚烧红的面颊,我扭抓了件裘衣披了,不顾夕姑姑惊讶的叫唤,弯腰钻
帐门,冲了
去。
抬,他也看到了我,眸光顿时柔
,迅速赶了几步,已
走到我跟前,牵住我的手,边向他的帐篷跑去,边说
:“听了你的琴声,我就猜着你可能会过来,急急想先去看你,不想还是晚了一步。若这月
里着了凉,可如何是好?”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
宇文清用手指轻轻弹了弹我的鼻尖,笑:“你啊!还是几年前的脾气。”
[自:北宋-苏轼《行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