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并不踏实,若是安亦辰派人来找她,我不会不知;那么,多半是她找安亦辰去了,为了我。
她心理最烈的念
,应该就是不想让我
事。
夕姑姑的情,终究太过柔懦,柔懦得可以把她自己的骄傲踩在脚底,却不知
,她在失去自己骄傲的同时,也把我的脸面丢光了。
无须他人惜赏,由我独自妖娆,吞吐芳华无限。
这么大的院落,只两个人住着,本就太过旷阔;如今忽然只我一人独立院中,诡异和森冷顿如雨般蚀
肌肤,连
都在不安震颤着。
他们虽是派来看守我,但我正妃之位尚在,要见的又是安亦辰,他们岂敢轻易开罪?何况我相信自己皇家的气势,也足以迫得他们除了从命别无他法。
“带我去见安亦辰。”我平平淡淡地吩咐,睛在他们面颊一
而过,骄傲尊贵一如我该有的
份,不容他们有丝毫置疑。——即便不是秦王妃,我还是衔凤公主;至于大晋所封的祥仪郡主封号,随了和安亦辰的
恶,早被我视若尘土。
夕姑姑不见了。
而能确保我安然无恙的,只有安亦辰。因为现在只有安亦辰盼我事。
走了两步,其中的两名侍卫已快步向前奔去,定然是去打听秦王去向并先行通禀了。
守住院门的侍卫正站于值房前避雨,突见我走来,张了张嘴,不知该拦阻还是该行礼,相视着一脸的手足无措。
“是…是!”四名侍卫应着声,一面着汗
,一面纷纷拿伞随到我的
侧,果然不敢多问。
夕姑姑还是没有回来。
漫天霾,满
烟雨,落红拂拂,早将上午那被砸烂的血踟躇掩得没了踪迹。短篱围墙,青瓦翠檐,俱闪着晶亮
的光泽,愈显得整个
院空旷冷寂,悄无声息。
持一把最寻常的油纸伞,蹬一双最寻常的羊小靴,我缓缓走
院门,三个月来不曾踏
一步的青衿馆院门。
天渐渐黑了,越来越大的雨哗然倾下,蛇状的闪电不时撕裂半边天际,将沧瞑的暮劈开,
苍白
泪的大千世界。
这样的雨天,夕姑姑不会去买东西;上午刚发生那样的事,她必然也没兴致去打听秦王新
们的动静;何况她若有事离开,事先也会告诉我。
自己去生了火,煮了些寡淡无味的白粥,是吞下两碗,方才回了房中,披一袭式样极简单的素白无纹长衫,再将青丝散开,用一
素银簪重新绾了,不施脂粉,独
了
脂,挑的是最艳丽的颜
,整个人便清寂而鲜艳起来,如一盏幽独盛放于死
中的绝
白莲,向夜空寂寞却倨傲地绽放着独一无二的华丽。
有轻微的不耐烦。
而被迫到这样的地步,我绝对不会再向他摇尾乞怜,即便终究逃不过他的算计,我也不能放弃我最后的自尊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