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己么…”保成喃喃自语“或许我是有些迷茫，破这一层未必是坏事。”他抬微笑“或许再过十多年我更能知晓真谛，但可能在几十年之后，也会有一个人，或男或女，带着与晚辈同样的迷惘，却急于解悟，大师可否为其开解？”

保成眨了下黑得邃但又清澈的眸，绽开笑容：“大师想必理解了。”

“逝者如斯，不舍昼夜，但若永生，又有何能？”他微微摇了摇“日睹他人之苍老，自己却面容如往。夜见他人之逝去回，自己却活于时光之外。不愿绝情，不愿漠然，却缚于情之苦，何以？”

“是啊，无论拘泥于大乘或是小乘都于世不合，日久天长，墨守陈规，竟不妨各取之长，如细涓汇河，方能气象万千。”智涛释然“得此一理，老衲此生足矣。”

“但说无妨，只你我知。”

行痴带淡淡的微笑：“施主请随意。”

左手一直缓缓拨动的念珠僵了僵，终究没拨过去，智涛沉良久，叹气：“老衲不日就将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知晓白驹过隙之短暂，却不曾懂得永生之痛。”他瞧向门外，虽然被木板隔了一层，但仿佛能看见什么似的“老衲只知日三省，自度其，持念文殊，以天下。”

“澄空…”保成前浮现那个静的面容，不禁颔首。

“贫僧以余生绵薄之力，力助天下苍生，足矣。”沉厚的嗓音安然响起，约莫五十几许的僧人，漆黑的眸对上保成的黑眸，带着云淡风情却异常知足的笑容，站在他边“贫僧行痴，施主有何指教。”

“阿弥托佛，施主尚有一要事未办吧。”智涛起开门“请随我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无论是永生还是短寿，过好每一天才是正事。

保成温地弯起了睛，双手合十：“晚辈保成，对药理略知一二，游历此山，可否借宿于此，助大师一臂之力？”

保成闻言，神却一黯，：“晚辈有一事不解，还望大师指一二。”

衲要去极乐世界告诉她已悟得的奥义了。”智涛打破沉静“老衲说句话，施主与她面容相似，除了那双睛和气态。”

智涛抚掌笑：“几十年后老衲已化尸骨于苍天，又怎能言语？不过弟澄空，甚有慧，若加以，或许他自有领会与那位施主开戒。但那位施主是否真能从中顿悟，真要看造化了，其中滋味还需她亲自尝遍。”

心下了然，知老爸神神秘秘地给他放这么久的公目的是什么了，这，算是拜访爷爷吗？保成尤自一笑，刚回想找智涛，却发现老和尚早已悄然离去，从此地眺望，依旧能隐约见到一袭僧衣在密林中穿行。他向那个方向合十行礼，推开了门。

保成跟着智涛从小路下山，虽然老和尚年纪大了，但朗，颠簸的山路走得极为轻松，不由令人起敬。七绕八弯来到一满是青竹的山坳，古旧的院墙暗示了这里鲜有人至，匾额上极朴素的三个字，竹林寺。他不由一怔，虽然这是第一次来清凉山，但这上面的字迹很熟悉，小时候练字找范本时见过。

安静的院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保成在这个小小的寺院里找了一圈，没发现人，脆就待在院里打量着一篮篮码放整齐的草药。草药数量不少，品却不多，他边弯腰观察着边报名称：“黄连，板蓝，胡柴…这些都是？”若有所思“治疗疫病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