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满屯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想了想决定岔开话题，说：“家里吃的，又快断顿了。”

三个人匆匆的上了河堤，往村里跑去，李援勇边跑边说：“秀下去救秀草了，可没拉上来，自己也差儿就淹死了，那块儿…”

这时候，李援勇顺着河堤远远的跑了过来，一边儿跑还一边儿喊着：“保国哥，满屯哥，你们俩在哪儿呢？”他四张望着，找寻着，在赵保国和刘满屯俩人答应着向他挥手时，他也看到了两个人，急忙跑下河堤，跑到了刘满屯和赵保国跟前儿。

“不上学不行啊！”赵保国忽然叹了气，说：“我在外面的时候，每次看到别家的孩们去上学，也想过上学到底为了个啥，后来在石家庄我听一位好心的大叔跟我说，上学学了文化，就能上班，能当官，当工人，到时候，咱就不用害怕闹饥荒吃不饱肚了。”

“那还是你去吧。”刘满屯忙摇了摇，说：“我命不好，还不知能活几年呢，上几年学还没上班呢，就死了，那不是浪费学费么？你去吧！我养家。”

“啥事儿？急乎乎的。”赵保国说。

赵保国撇了撇嘴，看着漾的河面，久久没有说话。半晌，他开说：“节省着儿，总能凑够几个人的学费，咱们兄妹中，我最大，就不去上学了，活儿养家，你和弟弟们去上学，梅丫还有晓云她们女娃娃，上学也没个啥用，就别去了。”

王秀草，就这么死了，年仅七岁。她的双胞胎王秀傻了似的，坐在妹妹的尸旁边，一声不吭，浑漉漉的。

“嗯？上学啥？”刘满屯怔了怔，他忽然觉得，上学已经是件很遥远很遥远的事儿了，往前说，好像在很久之前上过学，往后看，他觉得压儿就无法学校，肚还不能填饱呢，又哪儿来的学费上学呢？

赵保国说：“满屯，等到了秋天收割了稻，咱们就不愁粮吃了，还得去上学啊。”

刘二爷掏了许久未用的烟袋，坐在屋门吧嗒吧嗒的起了烟，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布满了忧伤。他看着孩们围拢在死去的王秀草跟前儿，几个孩低低的泣着，年幼的小还没有完全明白死亡是个什么概念，他有些疑惑和惊恐的蹲在哥哥之间，一双大睛无助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希望有一个人能向他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了。

最近两个月以来，河里面已经淹死四个孩了。原因无非都是为了想在河边儿和河里面，到儿吃的么？

“嗯。”赵保国了，他知这事儿，村里的蔬菜和小麦，给家里分的少，本来嘛，家里劳力只有爷爷一个全劳力，他和满屯俩人算一个，自然分到的粮就比别人家少，可这一大家人不少啊。

最近这些日，刘二爷每天白天农活，晚上就去河里下网捕鱼虾，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足五个小时。赵保国和刘满屯俩人也去帮忙，让刘二爷给赶回了家。刘二爷觉得孩们还小，正在长的时候，可不能累垮了。他丝毫没想过自己年岁大了，需要多休息，不能劳累过度。

…

的天气，纷纷河里洗着凉澡。

是啊，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么多的孩，怎么就偏偏是王秀草被克死呢？其他孩尤其适合刘满屯关系最近的吴梅丫以及赵保国都没事儿。那么王秀草的死，肯定和刘满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唯一没有掉泪的孩，是刘满屯。他站在人群的最外面，漠然的看着其他孩们悲伤着。他现在和刘二爷心里的疑惑是相同的，都在尽力的在内心否认着，王秀草的死，不是因为刘满屯的命格，她不是被克死的。

“在牤河下，她和秀一起去那儿采芦苇时，掉到河里就没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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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援勇话还没说，人先哭了起来：“秀草，秀草…淹死了。”

“什么？”赵保国和刘满屯同时吃了一惊，赶从河里上来，着急忙慌的穿着衩，刘满屯问：“怎么回事儿？在哪儿淹着了？”

“哦。”刘满屯若有所悟的了，说：“可咱们上哪儿钱去？”

“到时候再说吧！”赵保国有些心烦的挥了挥手，年幼的他眯着睛，神的望着湛蓝的天空，没有人知他在想些什么。

“秀呢？秀没事儿吧？”赵保国里已经噙上了泪儿。

难这些也都要归罪在刘满屯那诡异的命格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