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年夜饭，既让李承袂心满意足受了妹妹的酒，也让裴琳觉自己被继真正接受了。于是就像当时执意要追求情委屈女儿一样，现在裴琳想要母慈孝的幸福家，便再次选择委屈女儿。裴音安静地望着手机里妈妈为难的表情，半晌，轻声回答：“我知了。妈妈。我会待在这里的…反正之前也不是没有待过。”

是杨桃夜请示，说裴音大半夜突然要见他，因为回家没找到哥哥，便又来寻杨桃，看起来很急切，非要见他不可。李承袂以为妹妹又了什么篓，立刻让杨桃放人上来。

天一到，妹妹就从病态恋兄的少女，变回为了未来努力学习的女中生，会反抗哥哥的冷暴力，拒绝哥哥的思念和亲吻。

而后王找上门来，手里拿着象征亲密关系的晶鞋，把李承袂的灰姑娘从他边带走、侵犯，顺便削掉他这个“继”的足后跟。因为他没有资格与妹妹有“亲密”关系。李承袂看着此刻脸颊红红的妹妹。

他依然在此刻惊讶从妹妹中听到这样的话，他们是兄妹，即使闹矛盾，吵架，情基础依然存在，所以他有耐心一次又一次等来妹妹的低与招惹，但他确实想不到，她来见他的由，会是这件事。

裴琳努力安女儿：“金金，你哥的意思是，让你在这里多待一段时间，个全检查，包括之前的伤…等查好了。确定没问题，妈妈再接你回去。”

那时裴音看上去，确实如她在除夕讲的那样快乐自在，好像为与长兄而产生的抑郁情绪与自残行为，都不过是一场冬日的幻梦。

裴音上衣着完好净，珠亮亮的，神态天真里有亢奋，带着李承袂一贯避而不谈的意：“哥，我…我绞了脸…”

，自然是想不起来这个总令自己伤心的长兄的。

裴音神郁郁，耷拉着脸问：“妈妈，我不可以回喜查吗？非要在哥哥这儿？”裴琳面有难：“这是承袂的意思，金金…”裴音看妈妈有让她委屈一下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急急推开，裴音穿着校服，慌慌张张、匆匆忙忙地跑了来。李承袂抬，靠在椅背和妹妹两相沉默对望。

裴音来的其实不能算是好时候，因为大概半小时前，李承袂之所以待在休息室，并非为了睡觉，而是再次被夜晚独有的暗渴望控，被迫失眠。

说是冷淡，却比瘾有过之而无不及。医生那里他已经很久不去了。李承袂不需要自欺欺人的借，他足够清楚自己现在这样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脑海里不断浮现妹妹的面容，以及三月他尾随裴音离校，在车里远远看她和林铭泽那几个学生说笑着庙拜文殊菩萨的景象。

她很瘦，校服穿在上看起来纤细又轻灵，发扎着利落的尾，很青，没有和他在床上撒时那俏的媚意。李承袂知绞脸的意义。被表白了无数次。

桌上内线电话响起时，李承袂刚从休息间来，他端着咖啡回到桌前，抿了一，俯接通。

之前在医院，明明说好会陪着她的…手机屏幕拍不到的地方，裴音正慢慢绞着手，没再吭声，她不想回到李承袂边。

＊＊＊去见哥哥，于裴音而言，其实是冲动作祟。这要从前段时间说起。考将近，裴音不免开始恐惧考试后要回李承袂那里的事。母亲节这天视频通话时，妈妈又提了一遍，说是已经与李承袂讲好，让裴音考之后先在哥哥那里待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