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陆各勿动，楼船备好火油投石，听命而动。”他吩咐。

“白鹮矶，留以千人即可。”零陵寨中，顾铣披大氅，将手指在地图上指了指。

“调！调！”王钦舟上的军司朝舟大吼。舟们连忙将楼船调开。

王瑾想了想，望望四周，低声：“以先生之见，父王可是在等鲜卑？”

吕汜看看旁边，为他盛来一碗清。顾铣就着碗喝下一，笑了笑，缓缓叹：“郡被占，濮王已是急了。三十万人一齐攻来，只怕到时便是生死之战。”

王瑾问：“先生以为如何？”

“王公！可要暂避？”军司犹豫地向王钦问。

王瑾懵然不解：“那…”

王瑾皱眉：“可过了许久也不见消息。”

王瑾看着他，面苍白，眸渐。

顾铣面容血寡淡，神却平和如故，摇摇：“濮王此人，最是猜忌多疑。上回我等于此设伏，他损兵近两万，此番他宁可全力攻寨，也必不肯再…”话未说完，他突然重重咳了起来。

充明白，真要说什么盼，大概还要看鲜卑那边了。濮王与鲜卑约好里应外合，事成之后则分南北而治，若鲜卑能得手，目前的境倒也不算什么…

突然，朝廷阵列中，十几艘披铁刺的楼船闯将来，直直撞向叛军的楼船。

南岸的兵舟渐近，突然，北岸鼓响起。霎时，火如蝗。被火石砸中的兵舟不计其数，哀号声不住，江面被团团的大火映得如同白昼。

王钦披金甲，坐在最大的一艘楼船上亲自督战。望着北岸渐近的火光，他的边浮起一丝冷笑。

军司答应，忙去传令。不久，楼船上的大鼓擂起，各舟亦相继合，低沉的鼓声响亮，远远地传开，一下一下，似乎能击到北岸军士的心上。

一时间，叛军的舟上，箭矢和石块如雨般纷纷落来。朝廷兵舟多经修缮，已是伤痕累累，遇得这般重击，前沿的不少兵舟即刻瓦解。叛军前锋的兵舟乘势上前，一下冲阵中。

众人闻言大振，各

“千人？”吕汜讶然，抬：“零陵各江防固，唯白鹮矶江平浅，若攻，此仍是最佳。”

旁边另一艘楼船连忙来挡，只听“嘭”地一声响，二舟相撞。朝廷楼船上的铁刺地嵌了木板之内，各自动弹不得。此时，刀兵之声铿锵响起，未等叛军舟上的人回过神来，朝廷军士已经顺着舟板掩杀过来。

充笑笑：“小人有甚对策，不过发怔罢了。”

短兵相接，舟阵上，双方军士亦刃相搏，喊杀声伴着远的鼓，嚷嚷传开。

“传命，擂起大鼓。”王钦对旁的军司。

日沉大江的另一，天暗下。天空中没有月亮，只余几寒星闪着微弱的光。夜幕降下，越来越。大江的南边，忽而现几火光，越来越近，倏而连成一片。

话未说完，顾铣淡淡打断：“不必。”

顾铣立在土台上，望着远方，神从容。

吕汜忙为他拍背，看看他的脸，劝：“还是请医官来吧。”

“嗯？”充看向王瑾，片刻，莞尔：“公果睿智。”

吕汜在一旁他的脸，仍不放心，低声说：“不若教人移来木榻…”

充微笑：“巢覆鸟兽散，公若为明日计，还当早作打算。”

充摇：“即便鲜卑得手，亦远不救近渴。”

吕汜知他脾，只得收声。

北岸寨之中，鼓角声鸣起，响彻夜空。楼船与兵舟纷纷开动，环卫营寨。

“不妨事。”顾铣缓下，摇摇，说着，却又看向地图。

“瑾见方才帐中，众人皆恐，唯先生神安然，不知可是有了对策？”江边上，芦苇丛生，王瑾与充并行，温文向他问。

“命小舟为先，还以投石！”王钦怒起，向军司令。

充捋捋胡须，缓缓：“京城路遥，消息总有阻。”

忽然，充望见王瑾正看过来，目光相遇，充缓缓抚须。

将官应下，飞奔传命。

“不必！”王钦却直直盯着前方，突然剑一指，大喝：“顾铣就在岸上，传令下去，得顾铣首级者，赏金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