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并非俘为鬲人。这些人来中原不过为寻，便给他们分些荒地，任其开垦，每年收取田赋。一举多得，岂不大善。”

我问：“为何？”

“使者说杞国太及公女将至时，我就猜到是姮，果不其然。”各人见礼完毕，卫佼拉着我的手，笑意盈盈。几年不见，她的样长开了许多，梳起发髻，样貌更动人了。

膳后闲谈，觪提到此行目的，向邑君打听散父。邑君想了一会，将他所知的说了一遍，却与王孙牟所言大致相当。“时日久远，小臣也只知这些。”他抱歉地说。

卫佼没察觉到什么，情地与邑君和夫人一把我们请到堂上。

“嗯？”觪想了想：“姮是说将他们俘为鬲人？”

觪不以为意，谢：“多谢邑君相告。”

“若为鬲人，须日夜镇守，宿诸多杂事也须心。”我说。

散席后，夫人和卫佼亲自领我到居室中休息。寒暄了几句，夫人离去，卫佼却留了下来，拉我在榻上坐下说话。

觪却一笑：“不过，若不动武，姮所说之法确是极好。”

“为虎臣舆。”卫佼看着一脸讶的我，笑了笑，继续说：“虎臣舆几番同君父上阵，二人相甚厚，君父便一直想将我嫁他，无奈虎臣舆只说成婚尚早，何人提亲皆不理睬。直至去年孟夏…”卫佼没说下去，

“那有何难，”觪不以为然：“杂事自有宰理，至于镇守，不过多派些执戈之士罢了。”

“佼别来无恙。”我笑。不自觉地瞥向觪，发现他正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卫佼，不期地碰上我的目光，他微微一愣，随即转开，若无其事。

如虢所言，滨邑确实很小，是苏国边鄙的一个小邑。听觪说，商朝时，这里曾是一屯粮的要地，不过周朝建立后被废弃了，故而虽只是普通的小邑，四周却仍有低矮的城墙。

卫佼端详着我，笑着说：“当年姮与我在朝歌相识，二人还是总角，如今再会于滨，可都及笄了。”

“田赋？”觪皱眉：“便是收到什五又如何？不如俘为鬲人，田中所获全都归我。”

佼脸上微微涨红，：“夫君待我甚好。他如今有了封邑，又在国中为臣，事务繁多，却也每日得了空就来陪我。近来又是田猎又是大蒐，夫君无暇分神，怕我寂寞，恰好长嫂邀请，便送我来了滨。”她望向我，笑：“佼有今日，还须谢姮。”

这还差不多。我得意地说：“那自然。”

“若我是卫伯必不这般。”我说：“阿兄，各国皆有大片荒地无人植，如今来了这许多夷人，岂不正好？”

滨邑的位置在济与黄河之间，说是济边，其实离黄河比较近，站在视野开阔的，可以望见虢国的山峦。

我瞪着觪，冥顽不灵的隶主。

众人在席间落座，邑君吩咐家臣呈上膳。他与鹄是同母兄弟，三十开外的年纪，跟鹄一样材魁梧，脸却和善得多，对人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觪也很礼貌，举止有度，主宾之间气氛。

“不是那次。”卫佼角弯起：“几年来求婚者接踵不绝，姮可知为何君父容我一拖再拖？”

我笑了笑，看着她：“佼与夫君过得如何？”

不所料，我们在这里见到了卫佼。到达的时候，她跟在邑君和夫人的后，一脸惊喜地看着我。

人每日在山野中猎，终非长久之计。”

觪角勾勾：“正是，因此才有了那抢掠之事。”他瞅瞅旁：“无妨，待卫伯大蒐归来，这些人也只好回东夷。”

我有不好意思：“姮当年也不过说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