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顿脚，叫了一声“好”就走了去了。

见前后无人，才低声笑：“说了半天，我才明白，你老哥是个打抱不平的。我告诉你一句实话：月容在北平，我们小掌柜，可不在这里。”田老大：“那就得了，我只要找女的。”说着，起来两手一拍。老伙计拍了他的肩膀：“老兄，别嚷，别嚷，有话咱们好好的商量。”田老大：“她在什么地方？你带我去见她。”老伙计：“大哥，不是我说话过直，你今天的酒，大概喝的不少。像你这形象，别说是她那年轻的妇，就是彪形大汉看到你这样，也早早地躲到一边去。你不是要去问她的话吗？你问不着她的话，你见着她有什么意思？这也不忙在今日一天，今天放过去，明天我带你去，怎么样？”田老大：“你准能带我去吗？”老伙计笑：“你不用瞧别的，你就瞧我这把胡，我能冤你吗？”说着，用手摸了两摸胡。田老大：“既是那么说，你这话很在理上，我就明天再来找你罢。我们哪儿见

这伙计听他说得这样有来历，便：“丁大哥，既是知这样清楚，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拦着呢？”田老大两手一拍：“别人家的姑娘在外面找野汉，我事！”老伙计：“不是令妹吗？”田老大：“是我什么令妹！她姓王，二和姓丁，我还姓田呢。”老伙计：“这么说，没有什么事了，你找我们来什么？”田老大：“丁二和那小，早把月容当了自己媳妇了，你小掌柜把人一拐，他就疯了，他和我是把，我不忍瞧他这样疯下去，给月容送个信儿。月容愿意回去，不愿意回去，那没关系，只要她给一句回话，说是嫁了宋信生了，不回去了，死了姓丁的这条心，也许他的疯病就好了。月容的来历，大概你们也打听得很详细。她是个没有父母的人，她自己的，她自己可以作主。她不嫁姓丁的，姓丁的也不能告你们，这只求求你们积个德，别让她坑人。你瞧我这话脆不脆？你们若不相信，说我这是骗你们的话，那也没法，反正你们小掌柜拐了人家一个姑娘，那不是假的。”

看到酒缸盖，放了几个小碟下酒，空着一只小方凳，就坐下来，将手轻轻拍了两下缸盖，：“喂，给我先来两壶白。”伙计听了他那脆的号，把酒送来了。他一声儿不言语，把两壶酒喝完了，里把酒账算了一算，就在上掏两张票放在缸盖上，把酒壶压着，红了脸，一溜歪斜地走到街上去。里自言自语：“他妈的，把我们的亲戚拐了去了，叫起来是不行的。你不过是一个开古董的商家，能把我怎么样？”说着话，就径直地奔到“东海轩”的大门里面去。在店堂中间一站，两手叉腰，横了睛向四周横扫了一。在店堂里几个店伙，见他面孔红红的，两个珠像朱砂的一般，都吃了一惊，谁也不敢抢向前去问话。田老大看到许多人全呆呆的站着，胆更是一壮，就伸了一个大拇指，对自己鼻尖一指：“我姓丁，你们听见没有，我有一个妹妹，叫月容，是个唱戏的，让你们小掌柜的拐了去了。”一个年纪大些的伙计，就迎上前拱拱手笑：“你别错了吧？”田老大：“错不了！你的小掌柜，不是叫宋信生吗？他常是到我那胡同里去，把包车歇在胡同上，自己溜到大杂院门，去等月容，一耗两三个钟。那包车夫把这些话全告诉我了。

那老伙计听他说话，大声直嚷，而且两手舞，两脚直，大街上已是引起一大群人，住了门望着。’这就挽住他一只手臂笑：“田大哥，你今天大概喝的不少了。你就是要找我们小掌柜的，他有他的家，你找到我们柜上来什么？这里是作买卖的地方，又不住家。”田老大：“我知他不住在这儿，我也不能在这里见他，可是他住在什么地方，你们准知。你们告诉我一个地，让我直接去找他，这不成吗？”老伙计看到两个同事，只在门劝散闲人，只说这个是喝醉了酒的人，有什么可看的！心里一转念，有了主意了。就牵住田老大的手臂：“既是你一定要找他，那也没法，我就陪你找上一趟罢，我们这就走。”田老大：“我吗不走，我要不走，是你孙。”于是这老伙计带拖带扯，把他拖到一条冷僻的胡同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