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上钩,却不知道梦忱那孩子哪里来的方法愣是让他钓上了鱼,让他开心的像是老农民丰了收。
而酒量那是有目共睹,但是这么老的人了就是爱听别人夸他这个,还自鸣得意,脸皮也实在不算薄。
至于棋艺那才是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苏梦忱是如何步步算计输的天衣无缝的,真是苦了那孩子了。
然而苏梦忱心思无双,愿意花上这些心思,也不过是因为想要让她的父亲开心。
这对于他而言,便是最重要的事。
宋母爱茶,苏梦忱在茶艺上更是无双,新春嫩芽刚摘,添着陈年雪水,一滚,正得老人心头。
晚上的时候宋晚致躺在他身边,也不由笑道:“完了,我觉得他们比喜欢我还喜欢你。”
黑暗中的少女笑着,梨涡浅浅,抬起的手浅色的衣服退下,手臂白的像是一截藕,他捉了过来,轻轻的咬着:“作为女婿,不过是想要讨好一下岳母和岳父而已,没怎么做过拍马屁的事情,也不知道得当不得当。”
宋晚致忍不住笑,手臂上的轻咬带着痒,却又带着酥软:“苏相您万般在心头,做任何事向来上了心便没有办不成的。讨好这种事,显然也是世间第一等。”
苏梦忱伸手,将她钻入衣服里的青丝一点点的拿出来,宋晚致忍不住想缩,他靠过去:“其实,我从头到尾想要讨好的人,只有你一个罢了。”
他细致的看她,宋晚致抬起手来抱住他,然后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时之间,那种踏实的感觉方才尘埃落定。
一座小小的西山,住着四个人,独独僻开一片天地。
呆了半个月,宋母便拖着宋父离开,他们回到故土时间也短,这四国倒是有很多地方要去,而宋晚致和苏梦忱也没有什么事,也是多年未曾细细走过,便也就一起上路。
到了昭国,见了萧雪意。
苏梦忱含笑看着这个和萧雪声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男子,看着他穿着一身白衣,坐在树下轻弄琴弦,低眉垂目,也不知道在怀念哪位故人。
想起旧时,他也曾误认为他才是晚致的心上人,小心翼翼,但是却仍然有着一份奢望。
到头来,误会一场。
虽未曾相见,但是两个人也算是神交已久,三言两语,各有各的心境,却彼此相视一笑,引以为好友。
又去见了毁灭的帝王陵,见了昭后的衣冠冢。
王叔还守在那里,对面桃花盛放如霞,一座坟茔,十里灿烂,谁的孤独凄冷围绕一片枝头热闹,谁的一生献祭注定鲜血淋漓。
宋晚致倒了一杯酒,跪着敬上。
素音姨,如果有来世,但愿一生平凡,顺遂安好。
宋父宋母也执了酒。
宋母拿着酒,笑:“素音,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那个时候,你还不知道娶你的是整个昭国的太子,你忐忑的抓着我的手,问我,姐姐,我阿娘说,要娶我,就得自己打一头野兽来提亲,那是我家的规矩。你说,他能够打得到吗?如果打不到,我就和他私奔你说怎么样?”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将自己也作为棋子落在这个棋盘中,得到过,却也亲手毁灭过。
但是,无论过程,结果如你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