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霞应声走了去。

梨停住脚步，却没回。

“梨，你还小，为什么要那些洗洗的事儿？”

梨加枪带的话，噎得雪心中愈发难受，但仍是耐着：“梨，三命好就是你命好，我们是亲妹。”

号角声听多了，雪就有些习惯了，不再是听到后就彻夜难眠，但是，城里的伤兵却是越来越多了。

“梨，你一定要这样作践自己，让三难过吗？”雪忍着心疼质问。

梨有事情，她更放心。

雪心疼地说不下去了。

韩啸走后，雪就开始动手裁衣。

没等雪回答，秦修就先冷声说：“你那是吃苦吗？你那是自找苦吃！”

梨看着雪手里的粉彩手炉淡然：“少碰凉，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三可以不碰凉，那是三命好，我这几年也是沾了三的光，否则我们家若还是以前的日，不要说用凉洗衣服，没钱买柴或许喝都是要喝凉。”

“三，我不小了，大杂院里比我小的孩都能帮着活，我为什么不能？”梨淡淡地。

“梨！”雪看着那个向门外匆匆走去的影，连忙喊了一声。

梨的小手上满是裂的，而且还生了冻疮。

“烟霞，去看看四姑娘什么了？”雪边拿着剪刀在布上比量，边说。

“是，你能！”随着话声，秦修大步走了过来“可是别的孩没象你一样，非要抢着去用冷洗最脏的衣服！”

梨一把了手“三，有事儿吗？”

雪心里“咯噔”一下，放下剪刀看向烟霞“说！”

一会儿的功夫，烟霞就走了回来，看着雪有些犹豫地：“回姑娘，四姑娘在…”

梨的一句“这位大叔”，把秦修噎得差没岔气。

“三这话错了，我每天去大杂院帮着受伤的兵将们补拆洗衣服被褥，我觉得这不是作践自己，我是在力所能及的为大燕一份力。”梨说到这儿，有些嘲讽地看着雪，语气尖刻地继续：“三不是一向把那些忧国忧民的大义挂嘴上吗？今天这样说就不怕

雪差掉下泪来，自己的妹妹虽然也挨过几年饿，可是何曾受过这苦？

“哦，应该是秦将军的，这里是边城，不同于京城的诸多规矩，梨年龄又小，没那么多避讳。”雪说着，重新又拿起了剪刀。

梨穿着一布碎棉衣，一秀发用挽到脑后，用一块蓝的布包了起来，脸上的肤有些糙，大大的睛更趁得小小的脸上连都没有了，而手——

雪的心放下了，早饭时雪虽然站在韩啸边，但梨的情形她也一直注意着了。

“亲妹又怎样，我不能依靠三一辈，别人能的，我也能，别人能吃的苦，我也能吃。”

“四姑娘在衣服，…男人的衣服。”

，自家男人疼自己，她兴还来不及呢，她绝不会脑地说教男人要以军国大事为重，以事业为重，然后把她放一边，想起来幸一翻，完事儿就又忙去了。

那日，雪瞥了瞥嘴，她不知过个什么意思。

雪自己就是个例，不仅凉，凉一的东西烟霞和笼月都不让她碰，走到哪儿手里都抱着炉。

雪听了秦修的话，又心疼又生气“梨，你不知女孩冬天要少碰凉吗？”

秦修冷着一张脸，上那副兵痞的模样，然无存。

匆匆忙忙中，日就在雪每日忙忙碌碌地裁衣饭中过去了。

“烟霞，去给四姑娘把新的那件大的衣服拿来。”

雪站在廊下，不由地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歌，摇一笑，那已经是上辈的事儿了。

“这位大叔，我自找苦吃关你何事？”梨瞪着秦修。

雪吩咐完，快步迈下台阶，向梨走去。

雪一把抓过梨的手“梨，你的手…”

沉的天空，飘落着莹白，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