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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简单爱
女人抱着婴儿,在大雪天中跌跌撞撞的走着,心里庆幸现在狂风总算收敛了一些。她的脸和双手早已被刀子般的寒风刮的麻木,甚至gan觉不到寒冷。
走进树林中后,再次把shen上的衣服拉了拉,这时候怀中的婴儿蠕动了一下。女人靠着一棵大树挡风,用几乎没有知觉的手指打开包着孩子的小被子查看——婴儿的小脸冻得红彤彤的,两只骨碌碌的大yan睛,一看见妈妈的脸立刻louchu了笑容。女人哄了他几声,又好好地把孩子包好,继续冒着风雪向前走去。
冬季的白天总是短暂的,不见yang光的风雪天更是早早就昏暗下来。女人在树林中机械地挪动双脚,她希望在天se全黑前走chu这座传说中妖怪居住、虎狼chu没的山林,可是她甚至不知dao自己能不能被冻死,活着回到家中。
怀里的婴儿醒来后越发饥饿,见母亲似乎没有喂自己的打算,于是大哭起来,想引起母亲的注意。
女人听见儿子的哭声,一下子又有了力气,奋力从齐膝积雪中bachutui向前走去。
天还是在大雪中暗了,风再次呼啸而起,雪下得更加猛烈,山林中传来野兽的嗥叫声。
怀中的婴儿早已哭得没了力气,女人也只剩下向前走这么一个念tou支持着,在及膝的雪地上蹒跚而行。她完全不知dao,shen后已有两、三tou饿狼跟上了她,它们幽灵般在林间hua过,等待着猎取这顿mei食的最佳时机。
女人并不知dao自己在风雪和黑暗中已经迷失方向,她以为自己正在往山谷中的村庄前进,其实却一步步走向更shen的山林中。
快到家了,即使那里什么人也没有,没有温暖的炉火、没有够吃上一顿的粮食、没有厚实的被褥、没有亲人的笑脸…可是,那总是一个可以挡风避雪的家。快到家了,快…
就在女人最后的一丝力气也要从ti内消失的时候,前方有一点橘se的灯光透过漫天飞雪,闪在她yan前。
那群饿狼忽然低声呜咽起来,纷纷转shen跑进了林子里。
女人踉跄地来到门前,举手敲门。此时,这扇门后的灯火、炊烟,对她来说就是能救命的稻草,她忘了关于山林中居住着妖怪的恐怖传说,忘情地拍打着门,用哑沉的声音求助着。
门里一直没有动静,屋里的灯火与炊烟那么地诱人,寒冷和饥饿迫使女人想撞开门闯进屋里。yan前这扇门明明摇摇yu坠,可是尽guan她用手推、用脚踢、用shenti撞…门依旧冷冷地拦在她和温暖的炉火之间。
“开开门,救救我们…求求你…”女人不甘心地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推着门;推挤中碰到了怀里的婴儿,孩子放声大哭了起础e嗨慌忙议看孩子的情况*钫于无粒康乇ё藕⒆樱靠着门坐到地上,母子俩同时放声大哭。
“吱呀”一声,门忽然开了。
女人抬起tou,yan泪朦胧中看见一名白衣女子,正站在门口对她说:“快把孩子抱进来。”
女人坐在暖炕上,喝着热乎乎的白米rou粥,之前在风雪中的跋涉仿佛就像一场梦。而这屋子的主人——一位mei丽的少女,正抱着已经喂饱了的婴儿,开心地逗弄着。
婴儿开心的手舞足蹈地大笑,少女也咯咯地jiao笑着。她显然十分喜huan小孩,自从女人带着婴儿进屋后,她就抢过去抱着,喂东西,换niao布,又亲又哄。这孩子也确实讨人喜huan,不但白皙清秀,不像个农家孩子,而且又不怕生,现在正双手搂着少女的双臂,奋力地想爬进她怀里。
“这个孩子和姑娘真有缘分,他很少这么喜huan外人。”
“是啊,我就知dao我讨小孩喜huan!”少女笑得yan睛都眯成了一条线,用力高高地把孩子举起来:“宝宝,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孩子叫虎子。”
“虎子!真是好名字,所以说和我最有缘分嘛!”听了孩子的名字,少女更是高兴,越发舍不得放手。
女人世代依山而居,现在看见这名独居山中,shen冬之际依旧一shen长裙的少女,心里已经依稀明了什么,见她如此喜huan自己的孩子,便顺水推舟说:“姑娘这么喜huan这孩子,就让他给你zuo干儿子吧。”
“我?给宝贝zuo干娘!”少女的yan睛一下子睁得老大。
女人有些担心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随便一提——别人都说这孩子八字不好,应该找个有来历的干娘才能压得住。”
少女不好意思地吐吐she2tou:“我还没有嫁人呢,可以zuo别人的干娘吗?不过…”她仔细端详着孩子的脸,本来满是笑容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咬咬嘴chun,终于说:“好吧,我来zuo宝宝的干娘吧!”说着,把孩子揽进了怀里,谁知dao这时孩子开口冒chu一句:“娘…呜呜…娘…”少女更是高兴的不知怎么才好,用力亲着宝宝。
少女抱着宝宝亲热了一夜(greelmind小汗一下),等第二天雪停天晴,她才送母子二人chu门。也不知她从哪里牵来了一匹骡子,在骡背上装满了粮食、布匹等,让女人牵着下山:“你到家把东西卸下,它自己会回来。这里还有些现钱,家里还缺什么就去买,别让我的宝贝儿子受委屈。我还有点事要去海南一趟,等回来就去找你们。”女人答应着,知dao走下山,还看见少女站在崖tou挥手。
少女目送母子俩的背影消失了才回过tou来,一男一女两个白衣人已经站在屋前等她,三个人说笑着,与那座小屋一起消失在空气中,雪地上连一个足迹都没有留下。
女人倒在床上,无助地看着门口,此时她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推门进来,帮她烧一口热水喝、帮她煮一口饭吃,哪怕只是帮她安抚一下那正在大哭的孩子也好。可是她知dao,在这zhong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帮助她的。
女人听到小床上的孩子发chu的动静,撑起shen望过去,见孩子动弹几下又昏昏睡去,而她自己则又重重地躺回床上,咳得几乎chuan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那这个孩子该怎么办?他以后要怎么生活?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接连失去了父亲和祖母,所有人都说这孩子不祥。现在看来自己也要死了,难dao这孩子的命真的这么苦?
自从丈夫和婆婆去世之后,女人在村里受尽了欺凌,家里的田地被人们侵占了大半,还被追讨去多莫须有的债务,仅仅半年时间,家里就穷困得快过不下去了。她曾经回娘家求助,可是嫂子并不贤良,哥哥也不打算帮忙,甚至在自己的病一天重过一天,让邻居带信求他们来照看一下孩子时,他们也不理。难dao在自己死了以后,这孩子也要这么yan睁睁地冻饿而死吗?
女人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从口中penchu,染红了枕被。被惊动的孩子再次大哭起来,女人心里着急,咳得更厉害了。
这是门口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一个听起来没有多少耐心的声音问:“有人吗?快开门。”
女人qiang撑起shen子:“门没关,请进来吧。”
屋门被推开,一个白衣少女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在脸前使劲地扇着,皱着眉tou走进来:“你们家里什么味儿啊,这怎么住人…哎呀,我的宝贝干儿子…”她看到炕上的孩子挣扎gun动中几乎就要掉到地上,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及时抱住孩子。“小宝贝,还记不记得干娘,来,亲一个,好宝宝…”她抱着孩子哄来哄去,可孩子还是不停地哭。
自从她看见少女进来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咳嗽,好不容易才大口chuan息着说:“孩子一天没喂了,麻烦姑娘先喂喂他。”
“什么,你让我的宝贝饿了一天!”少女打从进门之后,就只盯着孩子,知dao现在才注意到女人。
少女忿忿地在屋里翻找吃的东西,却连一粒米也没有发现,于是怒气冲冲地chu门,不一会儿功夫,就一手拎着一只野兔,一手提着一袋米回来,ma上动手煮粥,然后小心chui凉喂孩子。终于吃饱的孩子也哭累了,在她怀里昏昏睡去。
少女耐心地哄着孩子,louchu了安详的笑容,低语:“好宝宝,快睡觉,还是干娘对你好…”“姑娘这么疼这孩子,以后…以后恐怕他就只能托付给姑娘了…”
“什么?”少女第一次抬tou正yan看女人,点点tou说:“哦,你快死了啊。”
“姑娘,我死后,这孩子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您心地好,救救这孩子吧…我来世给你zuoniuzuoma报答您的大恩。”女人用力碰着枕tou,zuochu磕tou的样子。
少女收敛起笑容,正sedao:“你心里应该也明白我和你们不一样,对吧?为什么把孩子托给我?”
“我知dao,我知dao姑娘不是凡人,可是如果您不发发慈悲,这孩子会死啊…您和这孩子这样有缘,求求您救救他吧…”
女人何尝没有猜测过少女的shen份,如果她还有办法,绝不会chu此下策现在亲戚无情,邻居不guan不问,能对这孩子好的,就只有这个不是人类的少女了。
少女皱起眉tou,盯着熟睡中的孩子沉思起来。女人又是一阵咳嗽,无力地倒回床上,双yan还直baba地望着少女。两个女子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有孩子呼呼睡得香甜,完全不知daoshen边发生了什么事。
邻居们察觉这对母子已经数天没chu门后,才关心起她们的现况来。特别是那几家曾经借钱借wu给她们的人家更是担心不已:“她不会病死了吧?那欠我们的债谁还?”于是几个人相约一起往女人家走去,越是走近,越是觉得这家的门hu已经多日无人进chu,于是纷纷在心里盘算着这间破屋卖了能值几个钱。
走在最前面的人象征xing地在门上敲了几下,准备在屋里没动静的时候就撞门进去。
“谁呀?”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开了,女人抱着孩子chu现在众人面前。
她面se红run,看起来没有一点病容。
她冷冷地看着众人:“有什么事吗?”
她得的那zhong病也会好?
就在众人惊诧的当下,女人已经懒得理他们,转shen要回屋里。
“何家嫂子,你手tou宽裕的话,欠我的那点钱也该还了吧?”
“就是啊,这年tou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本来是看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才借你,要是你一直欠着不还,我们也受不了啊。”
不知dao谁先起了tou,接着众人便纷纷开口向屋里的女人讨起债来。
女人寒着脸走chu来,目光一一掠过他们的脸,那yan神中包han的冷意让人心底发mao。女人看了他们一圈,拿chu一个袋子扔在他们面前,转shen关上了门。众人捡起那个沉甸甸的钱袋往里看,里面竟然装着钱,而且一文不差的刚好还清欠债的数目。
大家彼此相视,面面相觑。
每次何原走在这条路上,心中总会有zhong悲伤的gan觉。
这条街两侧栽zhong的树木,大bu分都有三、四十年的树龄,而在这条街上、chu生、长大,住了将近十六年的何原,更是每天在树下来来去去。大dao两侧的树不知dao为什么品zhong不一,槐hua、榆树(改榆钱是不是好点)、柿子、he桃…几乎每个季节都有嘴馋的男孩们期盼的零嘴chu现在树上,等他们采摘。也就在这样一lun接着一lun的收获间,何原慢慢长大。虽然现在他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嘴馋,可是这街dao两边的树木依旧令他喜爱,窗外的yin凉与hua香,就好像这条街上的标志一样。
可是现在,沿路走过来看到的每棵树的树干上,都用红se的油漆画上了“○”或“×”;那刺yan的图案,总是令何原不由自主地想到古代,用朱砂笔点在死刑犯名字上的红se印记。
据说画了“○”的树是要被移植到郊外去,而画了“×”的则会被直接砍除。不guan怎么,等到明年,这条街就会被扩建成有八个车dao的宽阔大路,两侧也会被换上整齐划一的绿化植wu。只是何原怀疑,不论画着什么标记的树,到底有几棵可以在明年的chun风中吐chu新绿。
刚刚参加过同学生日聚会的何原,带着几分醉意走在街上。因为路边到chu1是已经开始拆迁的房屋,地上堆满了废wu、砖tou,ma路边已经没有平日那么多乘凉、打牌、下棋的人,显得空空dangdang。
何原步履歪斜地走过路过那两棵jiao错成拱形的大槐树时,却依稀看见树后的yin影中有人影晃动。
“又是那些趁火打劫的混dan!”何原喃喃自语着。
最近几天,大概是觉得树反正会被砍掉,因此有许多人到这里来折树枝,说是要拿回家当柴烧——也不知dao这个时代还有几家是需要烧柴的——把好多树都弄得伤痕累累、面目全非。照这样下去,不用等到迁树的时候,这些树木中的一大bu分就会被弄死了。
“喂,你在干什么!”何原仗着酒意,冲过去大喝。
树后的人被他吓了一tiao,一下子转过shen来。在那一瞬间,何原觉得这条已经没有了路灯的街dao仿佛一下子升到月亮里,里面充满了柔和和炫丽的银se光辉,把一切都渲染上神秘的mei丽。
站在那里的不是平日来攀折树枝的欧ba桑门,而是个妙龄少女——一个无比完mei,如果同林中jing1灵般的女子。她shen上穿着一件原始人式样,用带着绿叶、hua朵的植wu编织成的衣服,长发披在luolou的肩上,赤足站在那里,手臂和tui上缠满了开着hua的绿se藤蔓。她带着埋怨的表情瞄了何原一yan,双手依旧an在树干上,口中念着何原听不懂的话语。
微弱的光芒从她的手底下散发开来,知dao包裹了整棵树;片刻后,那光芒开始收敛,慢慢归拢,回到女子手中,像一颗小小的星星般,凝聚在她的双掌中,从她白皙的手指间向外闪动幽光。
何原正在为这zhongmei景惊叹时,那棵被女子抚摸过的树突然发chu“轰轰”的轻声,一gen大树枝断裂下来,当tou砸向何原,要不是他闪躲及时,这一被砸上,非死即残。他目瞪口呆看着那棵原本枝叶茂盛的树快速衰败,树叶变黄,枝干枯萎,不一会儿便完全看不到半点生机。
何原咽着口水,对着那女子结结baba地问:“你、你、你干什么?你、你、你把怎么样了?”
其实女子刚才已经注意到何原了,只是由于无法分心去顾及他,所以没有理睬。现在,何原问话的同时,她也往何原这边走过来。看着那么mei丽的shen影走向自己,何原的tou脑几乎什么也不能思考了,可还是qiang撑着问:“你、你、你怎么把树弄死了。”
女子扬扬手正要解释,却从她脚边传来一声咆哮。何原难以置信地看到一tou暗红se的ju豹从那女子shen后伸chutou来;它向着何原步步jinbi1,从它那一排如匕首般寒光闪烁的大牙中挤chu低沉的吼声。其实这只豹自始自终都卧在女子脚边,只是何原全bu的注意力都被那名女子xi引,所以直到现在才发现这tou外表如此显yan的猛兽。ju豹ju大的脚掌无声无息地踩着灵巧的步子走到何原面前,两只灯泡般的yan中闪动着凶狠的——至少在何原看来是这zhonggan受——蓝光,那ju大的圆yanyan看就要贴到何原shen上了。
“小赤,别吓唬他了。”那个女子一开口,让何原再次忽略了yan前的庞然大wu,yan中尽是她的shen影。chu谷黄莺?那算什么;天籁之音?那算什么;世界上不可能有比这更好听的声音了,一定不可能有了。
“我先声明,我可不是在害这些树。”女子已经走了过来,面对面地对何原说。
“没关系,没关系,害它们也没关系。”何原觉得自己的呼xi都快要停止了,一连声地说着。
女子微微一笑:“你也知dao这里的树就要被人类杀掉了吧?”
虽然“被人类杀掉”这zhong话有些奇怪,何原还是用力地点tou。
女子接着说:“我想帮它们去安全的地方。可是移走整棵树,我的法力不够,只好用这zhong方法,把它们的生命力凝结成zhong子,带到山里重新zhong植。你放心,这样zhong下去的树,用不了几年就可以长大,而且会长得跟原来的树一模一样。”
何原惊喜地问:“真的吗?”
“当然了,我为什么要骗你。”女子吐吐she2tou,一副俏pi模样。
何原跟在她后面,看着她把树一棵棵变成zhong子,并不时向她介绍下yan前这棵树的故事:自己小时候曾经从这棵上面跌下来过,自己曾经因为吃多了这棵树的果子而肚子痛…随着他们一路走下来,所有的树都在他们shen后干枯。
女子每凝结chu一粒zhong子,一只跟随她的狐狸模样的小动wu就会接过去,一口吞到肚子里;现在那些zhong子的光芒聚集在一起,肚子里吞满树zhong的狐狸甚至已经开始发chu荧光,像一个绿莹莹、会动的灯笼。
等最后一颗“树zhong”消失在狐狸口中,女子拍拍手说:“好了,现在只剩下怎么chu1理你了。”
“chu1理我?”何原吓了一tiao,她要怎么chu1理自己?是要把自己也变成一粒zhong子?还是…还是她要把自己带走,带到她们的世界去…何原想到这个可能之后,心脏tiao得厉害——不是由于害怕,而是由于兴奋。
“我们是不轻易让人类看见我们的,如果不小心被看见了,就必须把看见我们的人类吃掉,或者…”女子有意停止,恶作剧似的看着何原,她想看到何原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
谁知dao何原正痴呆地盯着她看,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没关系,被你吃了我也心甘情愿,我愿意被你吃掉。”
女子生气地嘟起嘴:“谁要吃你呀,是要给小赤吃。”ju豹pei合着她的话,低吼着对何原louchu牙齿。
何原吓得向后一tiao,惊叫:“我不要被它吃!我不要被它吃。”
女子摇摇tou:“让我吃和让小赤吃有什么不一样吗?如果你不想被吃,那么还有一个选择。”她摇着手指,一副“不怕你不选”的神情。
“什么、什么?”何原连声问。
“让我消除你刚才的记忆,让你忘掉见过我们的事就行了。”
“忘掉!”
就是说刚才见到她时的惊艳、如梦如幻的法术、一路同行的说笑,自己全会忘掉,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那可不行,自己宁愿被吃掉也不愿意忘掉这么mei好的经验。他双手护住tou,用力摇tou。女子一步步bi1近,何原一步步后退,其实两人心里是一样地jin张,一个是第一次消除记忆,另一个则是第一次使用这zhong消除别人记忆的法术。
“你别躲啊,我这可是第一次用这个法术,你躲来躲去,弄错了我可不负责任…会被完全消除记忆,变成白痴哦…”“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向任何人说见过你的事。”何原吓得大声哀求。
“不行,不是你说不说的问题,这是惯例。惯例——你懂吗?惯例就是一定要执行的事嘛!”
“不是,不是啊,惯例是用来让人当借口掩饰错误或者见不得光的利益,不是用来执行的!”何原大声叫着,却只能看着对方的玉手an上了自己的额tou,发chu一团炙热的红光,他大叫着:“不要…”却在天旋地转间什么也不知dao了。
“不要…不要啊…”何原大声惨叫着,从床上坐起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才发觉自己是在卧室之中,刚才的zhongzhong幻境只不过是一场梦。
那条树木茂盛的接到早已面目全非,何原一家也已搬离那里四年之久了,不知dao为什么,这个梦却总是钻进自己的梦中。
何原rou着额tou坐在床沿上,现在他已经弄不清那是否是场梦了。
如果是梦,为什么自己总是梦到一样的梦?为什么那个梦中的shen影如此真实?如果不是梦,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mei丽的女子?世界上又怎么会有妖怪?自己又怎么会想不起是否真的经历过了这件事?
他走到窗前,点起了一gen烟。
何原已经不再是五年前那个刚开始zuo这个梦时的纯真少年,现在的他倒是认为这zhong怪梦还是少zuo的好,不然现实中什么样的女孩都比不上梦中的她,不guan多漂亮的女人,只要一和梦中的她相比,就会有看腻的gan觉。
他随手把床tou一个女人的照片扔进了垃圾桶,什么名校的校hua,除了撒jiao使xing子之外,什么都不会,真不知dao她当初怎么考上大学的?看来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