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在南羽的办公室里修炼。"瑰儿脱口而出。
"真没意思,每天只知道修炼…不过我猜他也是这样,唉…"火儿有些想家了,唉声叹气地说。
"胡说,他现在一定是在跟南羽两人世界,卿卿我我…唉呦…我的头怎么这么疼…"一个声音从下方传来,接著是一只手颤抖著从下方伸出来,扶在瑰儿坐著的石头上,然后是一颗头发蓬松的脑袋。刘地从地下冒出来,一头钻进了瑰儿的裙摆,迷迷糊糊地叫:"怎么这么黑啊,已经晚上了?我居然醉了五、六个小时吗?"
瑰儿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
"为什么打我…唉呦,我的头啊…"
这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正是刘地,只见他一只手按著头,一只手松著自己的衣襟,一边还在喋喋不休:"我说啊,周影好不容易摆脱了火儿这个尾巴,这会儿肯定在跟南羽花前月下,比翼双飞,郎情妾意…"这个人还没从宿醉中醒来,听到这类话题却还是忘不了抢著插嘴。
瑰儿斜著眼睛问:"你还知道要醒来啊?"
刘地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在瑰儿身边,愁眉苦脸地说:"瑰儿,我好难受啊,帮我按摩吧…我们也学周影和南羽…""砰"地一声巨响之后,经过附近的妖怪们,都对著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下面的刘地指指点点。
"看见了吗?听说在人间界,老婆是可以随便打男人的。"
"是吗,那也太可怕了吧?"
"哎呀,好像被打得头破血流了,真是可怜啊。"
"我家老七原本还说要到人间界去见识见识呢,既然那里这么可怕,我还是回去劝他不要去得好,万一在那里认识了这种女人,这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就是啊,就是啊,自己男人怎么打得下手喔。"
"可怜,可怜…"
"…"
瑰儿著腰站在那里,冲著这些不知情的妖怪、神民们大吼一声:"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谁是他老婆啊!"见她一副母老虎的样子,那些妖怪嘻笑着四处散去,大概这样的小插曲足够他们茶馀饭后说上好几天了。
刘地潜到地下,从那块大石头不远处又冒了出来,只露出头在地面上面问:"我睡了多久了?事情怎么样了?"看来被瑰儿这么一砸,他倒是清醒不少。
"三天,整整三天!你这个自称好酒量的家伙整整醉了三天!"火儿对这件事满意极了,早就决定回立新市之后要大肆宣扬,现在兴奋的拿出来打击刘地,很期待准备看到他失落后悔的表情。
刘地只是淡淡叹口气:"看来我还是太不自量力了,跟神人比试…唉…"
瑰儿这次倒是一点也不想打击刘地。他那副喝酒喝得快要喝死的样子还留在瑰儿的脑海里,不管她平时有多看不惯刘地的行为、性格,为了朋友不顾生死这一点,确实让瑰儿心里感动。于是轻声安慰他说:"他是神人啊,你斗不过他是很正常的。"
"幸亏他还是答应了…"说著话,刘地若有所思地看着火儿。泰逢好像在意火儿,就算他过去与毕方有过什么恩怨,可是他那样的神人见过的毕方一定不少,他对火儿的态度也太奇怪了点吧?
火儿不知天高地厚地恬著脸皮说:"还不是有我吓唬他,他才乖乖地答应。哼哼,这下知道谁最厉害了吧。"刘地坐下来,长长地舒口气:"我看他是肯定不会帮咱们出手的,能有他出出主意,事后把咱们送走就不错了。青要之山…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他的头看起来疼得厉害,一边说话,一边用力在太阳穴上揉著。
"可是咱们总是看到希望了,不是吗?"瑰儿微笑着说,"至少咱们已经尽力了,回去之后就不会后悔。""…也是…"刘地难得地话少,坐在那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出一根菸来就著火儿点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了起来。
火儿在他们两个的头上跳来跳去,问:"是不是就快回家了?我还有好几个新游戏没玩呢。还有卡通,不知道播到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狐狸有没有记得帮我录起来?"
"快了…"刘地把菸头狠狠地往地上一扔,用脚踩熄,"成功失败反正就这一锤子买卖了!喂,这位大叔,你有没有看见咱们伟大的、无私的、仁慈的、人人敬仰爱戴的大神啊?"他扯住一个路过的神民问。
这个神民眨著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要找泰逢,一边给他指方向,一边笑到拍著肚子:"伟大的、无私的、仁慈的、人人敬仰爱戴的大神?哈哈哈哈,真好玩,我要笑死了…哈哈哈。你们大家听见没?哈哈哈,这些人间界来的妖怪怎么说大神…"然后扔下刘地他们,跟其他妖怪们去宣传自己刚刚听到了"笑话"去了。
刘地边走向他指的方向,边对瑰儿耸耸肩:"看那个家伙,其实一点都不得大家爱戴。"这时候,身后一群妖怪神民都在重复著那个"称号"大笑,估计不用多久,整座和山就都知道了——
我遥遥而来。携今生后世。
终于,终于得遇他,三千红尘灿如桃花。
都市妖-远山行作者:可蕊"你们的胆子也真够大的,"泰逢又为刘地到了一杯酒,"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说有人想去打那个女人的主意…我来想想,多少年前的事了。她把几个偷偷摸摸进山里的仙人追杀******里远,最后个个被她打得魂飞魄散。你一个小小不成气候的地狼,居然这么大胆?"
刘地打了个酒嗝,脸红通通地说:"我、我这也是、没…没办法嘛…喂,说实话,你老兄有没有法子帮我们?有、有的话,别藏著,拿、拿出来吧!不然,我、我一个不小心让武罗给抓住了,就、就对她说,是、是你叫我去的!"这次,这一妖一神没有用喝酒来比斗,但刘地还是很快就显出自己的酒量不足。
"你这条死狗,真是一肚子坏水!"泰逢哈哈大笑,一巴掌把刘地拍得趴在酒子上,"你别这么贪心,酒还多著呢,你自己怎么抱著潭子呵!"说著,又一伸手把刘地拎了起来。
刘地拿起酒子晃晃,替泰逢斟满杯子,问:"你倒是说呀,能不能帮忙?"
泰逢白了他一眼,斩钉截铁地说:"不能!说好的,只给你们出主意,不动手帮忙。
你不想想,我要是跟武罗打了起来,那还不乱了套了。""你打不过她啊?"
"泰逢被揭了伤疤,腾地跳起来说:"我会打不过她?还不是每次她都呼朋引伴地带好多帮手。你不知道好汉架不住人多吗!"刘地小声咕哝:"说来说去还不是被人家打过,现在怕了…"
"咕咚"!泰逢把一个酒子扣在他的头上。
刘地把半边头从里面钻出来,冷笑着说:"有本事去找回来啊,别拿我出气嘛。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就去把她收藏的灵药全部偷来,然后一口气吃掉——一个人吃不了,我们会帮你的——把她气死怎么样!""吃死你才是真的!"泰逢作势要打,刘地立刻缩回套在脖子上的酒里去,好像顶了个壳子的某种两栖动物。泰逢叹口气,收回手,坐下喝了一大口酒。
"说真话,老太,你真的不帮忙吗?咱们都做了这么多日子的朋友了。"刘地拿出他枪打不透的厚脸皮,搭著泰逢这个神人的肩,一副亲热得不得地样子。
"你还真是无赖…"泰逢叹口气,"我只能出主意不能出手。"
"是不想,还是不能呢?"刘地追问。
泰逢没有再回答。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嗡声嗡气地说:"要是不用我出主意的话,法力在修就有了,你们还是回去吧。""不想帮忙就直说嘛!不知道是谁输给我了!"刘地也一口乾杯,又拎起潭子倒了起来。
"谁输给你了,你说来听听!"
"自己认输还不叫输?"
"我是可怜你,怕你喝死!"
"谁喝死还不一定呢!"